苏园和孙荷等着把肚子吃得饱饱的了,就再来一碗麻腐鸡皮作为今日晚餐的收尾。
麻腐鸡皮是由鸡肉与绿豆粉一起做成的凉食,状似豆腐,表面撒满芝麻酱。舀一勺入口,有鸡肉清爽的淡香,也有凉豆粉滑嫩劲道的口感,加之外表包裹着一层香喷喷的芝麻酱,美味仿佛在嘴里炸开了花,令人幸福到极致。
今天俩人吃得十分尽兴,特别是于孙荷来说,她竟感受到了苏园如春风般温暖的态度。对比之前苏园卸她胳膊的狠厉,这态度足以让她受宠若惊了。
在回开封府的路上,孙荷挣扎犹豫了好久,才终于试探性地伸出手,去挽住苏园的胳膊。成功了!她偷偷瞄一眼苏园,见她没有嫌弃或拒绝自己的意思,孙荷笑得像个傻子,开心得无以复加。
她居然跟高人是互相挽胳膊的亲密关系了,她好厉害!等回到东风镖局,她一定要在她爹跟前吹一天一夜的牛!
这时,俩人过了州桥,往西大街走。街道宽敞干净,无一矮墙,因为距离夜市较近的缘故,即便是在夜里,整条街上依旧车水马龙,熙来攘往。
俩人走到西大街中段的时候,苏园突然反手抓住了孙荷的手腕。
孙荷受宠若惊地看向苏园,然后就嘿嘿地笑起来了。看来和高人一起吃肉真能促进感情,才这么一会儿,高人不仅不拒绝自己碰她,如今还主动上手拉她了。
苏园遵从她对危险的直觉,低声对孙荷道:“看看四周这些人,有没有你眼熟的身影。”
孙荷愣了下,起先不明白怎么回事,然后她懵懵懂懂地环顾四周的时候,眼睛瞪圆,果然看到了一抹眼熟的背影,便就是那个她一直想抓的割肉恶徒!
绝对是他没错,孙荷见过他三次,几乎把他的背影和侧脸都刻在了骨子里。此恶徒一天不除,她就一天肉疼,毕竟她可是为了这厮把自己的腿都给割了。
此时割肉恶徒正远远地跟在一名独行的女子身后,他时不时地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合适的下手机会。
很快,他就趁着周围人都不注意的时候,抄出了袖子里的匕首——
苏园弯腰从地上捡两块石子的工夫,孙荷已经大喝一声,朝那恶徒冲了过去。
苏园终于明白为何孙荷见过这恶徒三次都没抓到,抓人之前大喊一嗓子是几个意思?在特意提醒恶徒早做逃跑的准备么?
割肉恶徒本来就正处在作案后就会被发现的警惕中,忽然听到孙荷的一声呵斥,他立刻就往旁边的巷子飞块地逃跑。
“你别跑,你给我站住!”
孙荷紧追过去。
割肉恶徒和孙荷的速度不相上下,但是割肉恶徒起跑的时候和孙荷相隔了一段距离。男人在体力上本来就比女人好,所以孙荷此刻要想追上他还真有些困难。
割肉恶徒在逃跑的途中已然隐约认出孙荷就是半个月前追他的那名女子,他可真是倒霉,换在西大街作案了,居然还能碰见她。不过没关系,他熟悉这里的地形,拐个弯儿,再跑一条巷子,他就能将这多管闲事的女人甩掉。
割肉恶徒正有几分得意,突然觉得右腿后侧一痛,好像是什么东西打中了。他的腿就如中箭了一般,瞬间的疼痛令他立刻倒在了地上,抱腿冷吸气地打滚儿。
孙荷随后赶了过来,她气喘吁吁地停在割肉恶徒的身边,用脚狠狠踹了他几下。
“我叫你跑,叫你跑!你不是能耐,挺能跑的吗,怎么不跑了?跟老娘斗,你还差了点。”孙荷气得又踹了他几脚。
割肉恶徒嗷嗷喊疼,心里却一阵腹诽,若非他无缘无故被什么东西打中伤了腿,哪轮得上这疯女人追上他。
“追上了。”苏园随后而至,看着已然狼狈倒地的割肉恶徒,赞美孙荷厉害。
“想不到今天运气这么好,居然在这碰到他了。”孙荷美滋滋地挺胸抬首,为自己终于抓到恶徒的壮义之举感到骄傲。
“快,她们在这边!”
嘉和县主带着人随后赶来,当她看到苏园和孙荷都完好无损,而那个恶徒已经被制服了,松了口气。
她有些恼地训斥二人道:“天这么黑,在这种无人的巷子,你们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就这样贸然追人进来有多危险?还好我刚才看见了,赶紧跟过来看看。”
“不用担心,这恶徒已经被我制服了。我有功夫,厉害着呢。”孙荷拍胸脯道。
“是你把他打趴下的?”赵清荣稀奇地打量一番孙荷,见她身材高挑,看起来浑身很有力量,点头赞许道,“那你功夫可真不错。不过,这人犯了什么事?”
在得知割肉恶徒的罪恶行径之后,赵清荣气得也补上两脚。
“无能!懦夫!居然只挑女人欺负!”赵清荣连骂人都听起来有几分文雅,毕竟是皇族出身,修养好,找不出更脏的词来骂。
之后就在赵清荣随身侍卫的押送下,将割肉恶徒押送至开封府。
因为被当场抓了现行,割肉恶徒无法抵赖,对自己所犯的罪行供认不讳。
此案最令大家好奇的便是:他不图财,也不劫色,却专割女人的身体到底是为什么?
割肉恶徒名叫李良义,是码头的搬运工,居无定所,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