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陆裕丰是名书生,吃过午饭后就闭门读书了,小人没见他再出来过。”
“多久前看到他的?”苏园问。
白福回忆道:“大概半个时辰前。”
“紫苏巷与三园巷、支吾巷隔了一条街,三园巷和支吾巷看似有一段距离,但有处地方只有一墙之隔。三园巷和支吾巷的袭击案几乎发生在同一时间,且受袭地与这堵墙都距离不远。
我怀疑犯案者就是蛰伏在那堵墙上,伺机发动袭击。而从这里到案发地,步行往返至少半个时辰,加上作案时间,应该来不及赶回。”
白玉堂说罢,就大步流星地走到陆裕丰家的院门口,敲响了大门。
苏园心里小小地惊讶了一下,他不仅意外白玉堂记性好,更意外他对东京城内情况的了解居然如此透彻。往返距离估算时间这些,仅靠观察地图是不可能揣度精准的。
“谁啊?”
一中年妇人打开了院门,她一下子就看见冷脸握刀的白玉堂。
尽管刀还在刀鞘里,妇人还是仿佛见到杀神一般,吓得脸色煞白,接连退了数步。
苏园笑着温柔解释道:“大娘别怕,我们是开封府的官差,有话要问你儿子陆裕丰几句。”
妇人这才稍稍镇定,但还是有些怕白玉堂,颤着嗓音冲着陆裕丰的屋子喊:“丰哥儿快出来,有人找!”
白玉堂和苏园同时望向紧闭的屋门,片刻后,屋门还是紧闭着,没被推开。
“可能是读书读累,睡着了,我去喊他。”
妇人话音刚落,还不及动,白玉堂就先一步行至门前,一脚将门踹开。
陆裕丰正披着外衫往门口走,见门突然被踹开了,吓了一跳。
“这……怎么回事?”陆裕丰震惊地睁大他的桃花眼,发懵地望着苏园和白玉堂。
妇人有些愤怒,既然只是问几句话,哪能这样直接踹门?她要——
“哦,才刚大娘叫你,你不应,我们担心你在屋里出了什么意外。我们五爷有位朋友就是未得及时援救,突发心疾猝死了,这件事在他心里一直是抹不去的痛。
而他那位朋友和你一样,长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也是书生。他必是忆起过往的遗憾,才担心过甚,急着踹门来救你。”
苏园一边称赞白玉堂热心,一边掏出五两银子给妇人当做赔门地费用。
“我们五爷就是外冷心热,以至于外人时常误会他的好心。你们不会也误会了吧?”
苏园这一番话,倒是把妇人愤怒抱怨的话都堵了回去。
“既然是出于好意,我们自该理解。”妇人语气缓和,终究没说什么。
苏园心痛地把五两银子硬塞进妇人的手里,这可是她的钱,够买好上百个肉包子了。
“我刚刚睡着了,衣衫不整,故才——”陆裕丰尴尬地挠了挠头,笑着跟苏园和白玉堂解释。
白玉堂没理会陆裕丰那张假笑脸,目光迅速扫视整个房间,在窗台处发现了些许的泥土残留。
苏园也在应付陆裕丰的时候,观察整个房间的布置。
床,衣柜,书架,临窗的桌案。
桌上除了书册笔墨纸砚,还有一幅没画完的画。画的内容是一棵参天大桑树,茂密的桑叶几乎遮天蔽日,在上头却只有一只肥硕蚕在吃桑叶。
白玉堂跟着看向这幅画,目光停滞了片刻才移开。
“不知二位找我有何事?”
苏园看了一眼白玉堂,就笑着对陆裕丰道:“开封府最近发生一桩案子,我们怀疑这位作案人与你认识,便想请你去开封府走一趟,了解下情况。”
陆裕丰目光炯炯地盯着苏园,笑着应承:“好啊。”
随后苏园和白福就负责带着陆裕丰去开封府,白玉堂则表示要去案发现场。
实则白玉堂折返了回去,他悄悄潜入陆裕丰的房间,寻找屋子里是否藏有弹弓之类的证据,可以直接将案子关系到陆裕丰身上。
“苏姑娘怀疑的这位作案人,不会是我吧?”
陆裕丰安静地跟着苏园走了一段距离后,见苏园一直没有说话,便突然开口。
苏园惊讶扬眉,杏目明澈地回望陆裕丰:“哦?你为什么会这么以为?”
“因为整个春花巷你只带了我走。”
陆裕丰的目光控制不住地往苏园的眼睛上看。
这双眼太美了,明澈干净,却又隐隐蕴着一种神秘吸引着他!让他不禁好奇,想更靠近,想得到,想探究更多……这是他有生以来见过最美丽的眼睛,也是最吸引他的姑娘!
“你多想了,问过你话之后还会再问别人的。”苏园解释罢了,带着陆裕丰继续走。
陆裕丰见四周没人,一脚踩在路坑里,‘哎呦’叫了一声,喊着崴脚了。
白福一直跟在陆裕丰的身后,便立刻过去查看。
“我脚踝好像断了。”陆裕丰说着就撩起袍子,此举成功吸引了白福的注意。
他抬手便在白福脖颈上狠狠打了一记,将人撂倒。
“你胆子好大啊!你想干什么?”
苏园在确认陆裕丰的手法不会令白福致命后,便没有急于出手帮忙。
陆裕丰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