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信其有,况且瑶光楼确实生意不错,姚掌柜想遵循这忌讳也不是不能理解。
“那你怎么不早说?我家那位是个心急的,已经先来开封府为你报了官。我们夫妻也是气不过,看你被逼得委屈要寻死,才为你抱不平!”
“如今若我们报案了人却不去,岂不成了戏耍开封府?”钱氏这下犯了难。
刚才她瞧那位白衣年轻官爷很不好惹,那些围观百姓尚且什么都没做,他都一身煞气,大家都怕他怕得不行。
倘若她们跟他说不告了,原因就是怕沾惹官府的晦气,那还能有命活么?
二人犹犹豫豫地站在开封府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钱氏忍不住又抱怨一句姚掌柜,不早些把话说明白,否则她们何至于落到这种两难的境地。
姚掌柜也后悔,她真的很想早点说,“我那会儿在气头上,只顾着委屈了,就没想起来。”
“二位怎么还不进?”小吏见二人在门口站了有一些时候了,便过来询问。
姚掌柜和钱氏互相看了一眼,便小心地跟小吏打探,“这官我们能不能不报了?”
小吏愣了下,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二人:“这我可做不了主,才刚白护卫在这的时候,你们二位怎么不问?”
“白护卫……那人还真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白玉堂?”酒楼里什么样的客人都有,更不乏有讲江湖事的,姚掌柜自然听过一些有关于锦毛鼠白玉堂的侠义事。
那会儿听故事的时候,却只觉得他对恶人出手够狠够毒辣,真解气。这会儿真知道自己面对这样的人物的时候,心里却只剩下忐忑畏惧了。
“正是。”小吏说罢,便表示他这就去请白护卫再回来一趟。
“别别别!”俩人可万万不敢再见那位煞神,只好硬着头皮应承,先进了开封府。
早有文书在侧堂等候她们,准备记录姚掌柜的供词。
朱路也在这里,见姚掌柜她们来了,忙安慰她别怕。
“你只如实说明自己的委屈便可。”
姚掌柜和钱氏皆为难地看向朱路。
朱路察觉到异常,用眼色询问二人。接着,他就从自己的妻子钱氏口中得知了情况,也犯了难,直叹姚掌柜不早说。
姚掌柜抿着嘴苦笑,真真是心里有话却说不得。她还怎么早说?朱路在听说她欲自尽的情况后,就激动地直奔开封府来告状了,她根本就来不及追。
苏园随后进门了,问文书可记录供词没有。
朱路立刻告知姚掌柜,这位苏姑娘是开封府最温和好说话之人。
二人连忙趁此机会与苏园搭话,询问苏园,“若此刻我们不想告了,能否收回状纸?”
“你们不告了?”苏园惊讶问。
二人齐齐点头。
“不是委屈地要寻死吗?都快成人命官司了,为何不告?”苏园不解问。
姚掌柜支支吾吾,她当然不能把沾官府觉得晦气的话说出口,还得另想说辞。
“之前是我想不开,把事情想严重了。细想想这事儿其实也好澄清,大家都长了脑子,晓得我们瑶光楼为什么会被诬陷!做生意嘛,和气生财,能算了就算了吧。”姚掌柜解释道。
苏园审视一眼姚掌柜:“有很多人都怀疑是福顺楼在诬陷瑶光楼,你觉得呢?”
姚掌柜没说话,但表情有明显赞同的意思。
“你们要撤回诉状,我可以通融。”苏园命文书将状纸还给朱路。
朱路接了状纸之后,向苏园又赔罪又道歉,然后就打算带着姚掌柜和钱氏离开。
“姚掌柜还不能走。”苏园突然道。
三人止住脚步,皆全然不解地看向苏园。
“刚不是说可以撤走诉状?”朱路再度确认问。
苏园点头,“是可以,不过姚掌柜作为另一案子的重要人证,需要留下接受开封府的质询。”
“我不明白。”姚掌柜有些糊涂了。
“想来你们都知道福顺楼了。”
苏园这一说,三人便立刻点头,同时也更加疑惑。
“福顺楼掌柜刚来开封府递了状纸。他的铺子受到攻击,损毁颇多,他本人也被打破了头。事件起因皆因小报上那篇诋毁瑶光楼的文章。
有很多瑶光楼的老客相信瑶光楼受了诬陷,也因听说瑶光楼掌柜受冤屈欲寻死,他们愤慨不已,忧心以后再尝不到瑶光楼的美味,便自发去寻了幕后黑手。
他们仔细研究了文章,认定幕后黑手是福顺楼的掌柜,便纷纷跑去福顺楼讨说法。这人一旦多了,便有人在激动之下动手,接着就闹起来,开始砸店。”
谁也没想到事情发生的如此之快,就在钱氏替姚掌柜关了店,搀扶着姚掌柜来开封府这段时间,福顺楼就遭了殃。
福顺楼掌柜自觉委屈,骑着快马来到开封府寻熟人求问办法,之后便写了状纸告状。
这位熟人正是赵虎。
刚才苏园和白玉堂之所以兵分了的两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