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卷之后,深刻理解苏园之前偷着乐的行为了。白玉堂这次损失巨大,而能因此多吃一份儿野鸡面卷的人,别说高兴地笑出声了,手舞足蹈都不过分。
听说白玉堂肯留在开封府,便与苏园的厨艺有些关系。今天这野鸡面卷的滋味他最好别知道,否则很难想象白玉堂的脸色会是什么样子。
两日后,苏家人正式迁入新宅居住。
为贺乔迁之喜,他们特意行马车于几大主街上,拿瓢舀着铜钱当街撒,引来一众百姓哄抢。逢寺庙道观,必捐香火钱,遇乞丐必赠新衣。同时在府中设宴,宾客盈门,十分热闹。
苏家特意派人来请苏园过去,苏园以有事为由拒绝。苏家便派管家来二请,苏园还是拒绝没去。于是就有了第三次,这一次上门的人就换成了苏家长女苏喜。
本来不管谁上门,苏园都不打算见。不过听说是苏喜来了,她倒来了兴致要见一见。早听说一胎双生的两个孩子,容易有心灵感应。苏园的很好奇她和苏喜之间有没有这种感应。
公孙策早就打听清楚了苏家每一个人的情况,嘱咐苏园道:“苏大姑娘已然嫁人,且有孕在身,你若见她,定要小心应对。”
苏园听说苏喜有孕,愣了下,乖乖应承了公孙策的话。
至侧堂,苏园就见到了等候在那里的苏喜。
十七八岁的年纪,鹅蛋脸,五官与她截然不同,在华衣丽服的打扮下,容貌勉强算清秀。许是怀孕的缘故,她身材较为丰满,笑起来倒挺随和可亲的,仪态贵气十足。
“总算见到你了,从知道你还活着,我便一直好奇,迫不及待想见你。”
苏喜看见苏园后,激动地站起身来,面带喜色地上下打量她,又见苏园一身衣着朴素,也未戴什么贵重首饰,她目光里闪烁出就心疼伤感的情绪。
“妹妹这些年受苦了,都是那姓薛的产婆不是东西,竟叫妹妹这些年流落在外,过着苦日子!”
苏喜凑近两步,伸出手来,想去握苏园的手,却见苏园后退了一步,以谨慎的态度应对她。苏喜免不了失落,但她转念想了下,便释怀了。
“妹妹与我从未见过面,倒是我唐突了。我自小看人家有姐妹相伴,可以同食同寝,一起谈论衣裳妆容,便十分羡慕,故一直盼着自己也能有姐妹。如今我这梦想突然实现了,便有些过于热情,吓着妹妹了。”
苏喜在随从的搀扶下重新落座后,便问苏园为何不愿认亲,跟母亲回到苏家。
这苏喜行为举止挑不出什么错来,热情有余,尊重有度。苏园倒是想起白玉堂评价苏方明的话来,便是你知道她有几分刻意,但她这份儿刻意却是让人舒服的,并不嫌恶。
苏家人不愧是生意场上的胜者,教育出来的子女皆如此八面玲珑,善于言辩。苏园反倒觉得这更是该警惕的重点,最怕温水煮蛙毫无警觉。
“你们误会了,我不是苏家女儿。”苏园没有顺着苏喜的话,去回应她不回家的原因,而是直接从源头上全盘否认。
苏喜愣了下,“误会了?怎么会是误会,这事不是查清楚了?王婆子也来开封府解释清楚了?”
“可有证据?”苏园反问。
苏喜有点懵了,惊诧地看着苏园:“我听母亲讲,是那产婆的妹妹薛氏上门坦白了当年的经过,你被送给一名叫苏峰的捕快抚养,他们据此才查到开封府这里,找到了妹妹。”
“我的确是捕快苏峰的女儿,可怎知我一定就是当年薛氏赠给苏峰的那名婴孩?怎知苏峰不是将孩子转赠他人,另收养了我?我生辰与你差一个月呢。”苏园道。
苏喜愣了又愣,大概她今天上门之前,完全没料到会从苏园口中听到这样一番说辞。所以老半天过去了,她都没说出话来,全然不似之前那般言语伶俐。
“苏家也算是大户人家了,认女这种事事关重大,最好不要乱认。回去劝劝你父母,告诉他们,行事最好谨慎些,查清楚了,别冲动,冲动是魔鬼。”
苏园说最后半句的时候,语调缓慢,眼蕴着微笑。
苏喜恰巧与她对视,不知怎么,莫名感觉有一股凉意从她后脊梁往上爬。
“好……好,我会替你转达。”苏喜突然磕巴了一下。
苏园的目光随后落在了苏喜双手护着的肚子上,问她几个月了。
“刚满三月,我去年十一月才成亲,可惜你不在——”苏喜话说到这里,忽然想起苏园否认自己是苏家女儿的情况,她尴尬地笑了一下,就不好再将这话题继续说下去了。
苏喜以饮茶化解了尴尬,随即就小心询问苏园是否愿意收她的赠礼。
“即便你不是我妹妹,我也觉得与你甚是有缘。见面礼并不贵重,望你不要嫌弃,权当我们先交个朋友如何?”
苏喜说罢,便让人将锦盒送到苏园跟前。
苏园略作推辞,见苏喜仍然坚持,就把东西收下了。
苏喜见苏园收了东西后也不急于打开锦盒来瞧,眼底闪出一丝意外,甚至有几分失落,不过很快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