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什么脏东西玷污了一样,脸色难看,甚至身体都有些僵硬。
他本能想把帕子扔掉,但见苏园恼看他一眼,白玉堂觉得很莫名其妙,便暂且把这茬给忘了。
苏园大大地白了他一眼,哼一声,拂袖进了开封府。
白玉堂随后注意到,他手上这方帕子的一角有白线暗绣着一个‘白’字。方知这帕子是当初自己给苏园的那块,就是那块被她用来包点心的帕子。
白玉堂一甩手,就把帕子丢了。脏了,自然该丢。
白福这时笑着迎了出来。
白玉堂目光冷冰冰地看着白福,似有深意。
白福立刻意识到自家五爷心情不爽,赶紧把脸上原本灿烂的笑容给硬生生憋回去了。
“爷有什么吩咐?”一般五爷这副表情的时候,都代表着有事。有事就意味着有吩咐了,需要他去跑腿儿干活。
“去,”白玉堂声音似结了寒冰,“捡回来。”
白福愣了愣,扭头四处看看,这才注意到地上有一方白帕。他小跑着去把帕子拾起来,正要问自家五爷这帕子该怎么处置的时候,发现眼前早没五爷的身影了。
白福看见帕子上有污渍,晓得这帕子就这么给五爷肯定不行。但五爷既然要他捡起帕子,显然就没有丢掉这方帕子的意思。那想把这方帕子再还给五爷,就必须得把帕子上脏的地方给洗干净了才行。
这倒是奇怪了,五爷以前弄脏了的帕子从来都是直接丟。毕竟家里条件好,从来不差帕子。
想不明白的白福,再多想想也想不明白,只得乖乖去洗帕子。幸而油渍刚弄上,及时以皂角清洗,多轻轻地揉几下,总算给洗得干净了。
早上这会儿风足,不消一个时辰工夫,帕子就干爽了。白福赶忙叠整齐了,去给自家五爷送去。
白玉堂见了帕子后,脸色仍有不愉,修长食指敲打着桌面。
这都一早上了。白福真搞不明白自家五爷怎么心情还会一直这么坏,屏息静气地挪着步子,打算悄悄告退。
“你说——”
“小人在!”白福惊得忙应承,随即才反应过来自家五爷并没喊他的名字。
白玉堂慢慢转眸,看向白福。
白福立刻感觉自己像一只是被老鹰盯住的弱鸡,随时有被擒拿撕得粉碎的可能。他慌忙缩紧肩膀,把头低到最深程度,他要是真能跟鸡一样把头埋在翅膀下该多好。
“一个人为何会无缘无故跟另一个人生气?”半晌之后。白玉堂突然发问。
白福暗暗松口气,合着他家五爷是因为别人跟他生气才在气恼,害他以为自己无意间干了什么错事要受罚呢。
“小人觉得没有无缘无故的气,肯定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五爷可能没察觉到。”
白玉堂纠正:“不是我,是我的一个朋友。”
白福:“……”
作为一名卓越非凡的家仆,他必备的一项最厉害的绝技就是:看破不说破。
好吧,就是您朋友。
白福马上换个问法:“那五爷的这位朋友就没察觉到什么反常?当时大概的情形如何,不知五爷可否方便帮你这位朋友形容一下?”
“不过说两句话,前一刻分明好好的,转头人就恼了,还拿眼睛瞪人。”白玉堂道。
“那肯定是这话说的有问题,才惹恼了人家。”白福马上道。
“没问题。”
白福不信地看着白玉堂。
白玉堂抿了口茶后,轻咳一声,“反正我在旁听着,没觉得有问题。”
白福委婉道:“或许这话于五爷和五爷的朋友而言没问题,但于人家而言有问题呢?人和人本就有所不同,比如五爷受不得一点不干净,但这于别人而言却是可以忍受的事。”
白玉堂这才豁然明白了苏园突然气恼的缘故,莫不是因为他那句小胖猪?可这话有什么好气?他不过是玩笑一句罢了。
“五爷若方便的话,不妨把你那位朋友说的话复述给小人听,小人帮忙分析分析。”白福小心翼翼道。
白玉堂斟酌了下,当然不会说人是谁,只把那句话复述给了白福。
白福如此一听,心里大概猜到了生气的人是苏园,继续小心翼翼地问白玉堂:“敢问五爷朋友的那位朋友是不是女子?”
“是女子如何,不是又如何?”白玉堂不解。
白福:“若是女子,哪个不是以身量苗条为美?说胖都不开心,说是胖猪岂不更严重,纵然加个‘小’那也不行。”
“不过玩笑。”
“玩笑也有说得和说不得,若玩笑说人家像仙女,那倒是极好。”白福热情建议道。
白玉堂冷冷瞥一眼白福,撇嘴轻嗤一声。这种马屁精才说的话他会说?
……
隔日,开封府接到报案,红线巷出了命案。
苏园一听又是红线巷,不禁想起上次马随虐打唐氏的案子来。
“怎么又是红线巷,莫非这巷子风水不好,里头住的人都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