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说是根本不足以判死刑。”
“从哪儿听来的?”苏园问。
“府里人都在议论,大多都盼着赶紧让苏进敬砍头。有一些揣度不一样的,我就注意听了些。”孙荷告知苏园,这些话她都是从小吏李胜和高大河的口中得知。
“李胜和高大河。”苏园微眯着眼睛,稍微回忆了下。“我记得他们,在工曹做事?”
“对。”孙荷马上应承。
白玉堂问:“你早就认识他们?”
“不认识,不过我对这二人说的话很有印象。”
苏园便提起了之前破获的那起狗吠杀妻案。
“他们在谈论这案子的时候,不去怪凶犯齐兴化作恶,反而怪被害者齐兴化之妻郑氏不容人,因不准外室进门,才会招来杀身之祸。”
白玉堂讥笑,“怪不得了。”
苏园拍拍孙荷的肩膀,告诉她别担心,苏进敬这次逃不过。“我没被认在苏家族谱上,怎能算是他的女儿?既不是他的女儿,单就谋害朝廷命官这一条,他便没有翻身之地。至于什么官贵求情,在别的衙门倒或许要担心一下。在开封府,有铁面无私的包大人坐镇,谁敢?”
我就说我怎么听他们言论苏进敬的案子,那么生气呢,我才反应过来,他们二人尽是向着凶犯说话呢。“这种人太可恶了!”孙荷听了苏园的解释之后,恍然大悟了,她竟被这二人的话给带歪到了泥沟里去。
孙荷好生气,举起自己的拳头表示硬了。
“欠收拾。”白玉堂冷声道。
“可是他们就说两句话罢了,问责好像也问不出什么来。他们还是开封府的人,不好随便上手打。”孙荷犯愁道。这就跟苍蝇在你耳边飞,你却打不着的感觉一样。
“不值当你动手,”苏园对孙荷道,“回头你把刚才问我的那番话学给公孙先生,顺便也把他们评齐兴化案子的话,也学了去,公孙先生知道后自然会有处置。”
“真的吗?”孙荷没想到会这么简单。
“师父足智多谋,知悉开封府所有法度,挑人毛病按罪论处的能耐还是有的。”苏园对公孙策很有信心。
展昭从公堂里出来,瞧见苏园和白玉堂回来了,忙过来招呼。
他打量一番苏园,见苏园情绪如常了,放下心来。
“里头正审苏进敬呢,有要你作证的地方,你可行?”
“当然行。”
苏园刚才那番模样,其实只为了做出正常点的人类反应,怕太不正常,会显得过于另类,引人怀疑。所以她才努力红了眼眶,匆匆离开。
其实她本人还是老样子,见多了凄惨,很多在别人看来催泪的事情已然很难打动她了,再说即便有伤心,她的伤心也不超过三秒,跟没伤心过其实差不了多少。
到了公堂上,苏园一眼就见到脸色煞白,跪趴在地中央的苏进敬。
因为刚挨了一百杖的缘故,苏进敬很难维持正常的跪姿,所以只能以跪趴的姿势受审。这姿势会翘臀,看起来很像是甘愿准备挨揍的模样。
苏进敬在看到苏园进来的那一刻,眼中的情绪翻涌,他没有血色地唇抿了抿,似乎有话要对苏园说,却又忍住了。
苏园没理他,按照章程回答了包拯的问题,讲明了她与苏进敬之间的恩怨,但她有注意措辞,从始至终并不承认她就是苏进敬的女儿,最多用‘疑似’二字表达。
苏进敬听苏园这么讲,原本惨白的脸色渐渐开始变红。这种红很不正常,显然是由愤怒憋气导致。
因认证物证齐全,且还有苏有才等人之前的招供,苏进敬对于自己唆使皮长命设套算计尹傲雪,并最终以谋害苏园性命为目的的罪行,供认不讳。苏进敬所供述的情况,基本与苏有才的叙述一致。整个审问过程便很顺利,没有太多疑问,很快就结束了。
苏进敬被衙役搀起身,要再度押回大牢的时候,全程在公堂上与苏园没有交流的苏进敬,突然对苏园说话。
“你很得意吧?眼见我的算计悉数落空,落地今日这步田地。”
“我看起来是很得意,但我心里并没有得意。”苏园如实道。
苏进敬不解疑惑地看向苏园。
“我从未想与苍蝇为敌,但他总是嗡嗡地跑到我眼前乱飞,骚扰、挑衅甚至妄图一口吞了我,我打死了这只苍蝇自然有点爽快。但终究不过是打死一只苍蝇罢了,我能有多开心呢?”
苏园在讥讽苏进敬于她而言,不过似生活中苍蝇的一般的存在,虽然恶心但无关紧要。
他耗费大量精力心力,机关算尽,甚至把自己的命赔上,但苏园那里竟然不过如此?苏进敬有注意观察苏园的表情和神态,发现她是真的如她所言的那般,对他凄惨狼狈的处境没有多在乎。
双方敌对,最可怕的并不是敌手在你失败的时,对你的嘲笑和辱骂,而是完全无视了你,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
还有苏园那句‘我从未想与苍蝇为敌’,苏进敬是越琢磨越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