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不曾给林溪批命过?”苏园觉得到目前为止,忘川道长的批命还都挺准的。
“当然算过,是安分守己,小富小贵之命。但贫道怀疑他的生辰八字可能是假的,卜卦结果与他本人相差甚远。”忘川道长道。
苏园叹了一声:“那他的名字林溪也有可能是假的了。”
忘川道长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感慨的确有可能是假的。
但如今细想起来,当年五岁的孩子若在生辰和姓名上撒谎,是何等的心机。
“若那鬼见愁的杀手真是贫道师弟所派,贫道怎么想不明白,他为何要诬陷贫道,又为何不肯现身见贫道。”
“这就要回到道长开始的那个问题了,为何道长一直觉得师弟近在咫尺,却在这二十五年间一直不曾见过他。”
苏园对别的东西可能不够了解,但是对变态却了解得很透彻。
忘川道长立刻看向苏园,全神贯注等待苏园给她答案。
“或许这些年不是道长在追逐他,而是他在关注道长你。”
忘川道长惊愣:“这话是何意?”
“他一直在道长附近关注道长,对道长的行踪了如指掌,所以这二十五年间任凭道长怎么找都找见不到他。”
苏园举例这次的案子,忘川道长刚去万事楼花钱买消息没几日,转头就有假消息送上门,接着就闹了这样一出陷害的戏码。
这算计若说不是早有预谋,根本不可能。
那就一定有人早就提前关注了忘川道长的行踪。
当然,这些推断的前提是忘川道长没有说谎,他提供的纸条属实,口中所谓的林溪师弟也确有其人。
忘川道长听到苏园的推论后,张了张嘴,最终他低头沉默了。
“苏司法觉得这鬼见愁真与我师弟有关?”忘川道长在沉默良久之后,再度确认问了一遍苏园
“若道长所言句句属实,就必然有关系。”
没有什么事情会巧合到这种程度。
“那贫道便答应苏司法的提议,今后贫道随时配合开封府的调查,尽己所能,帮助开封府缉拿林溪。”忘川道长语气坚决。
“那就要请道长配合我们一切行动,听从我们所有的安排,不得擅自做主。”苏园道。
忘川道长点头,表示愿意。
“未免打草惊蛇,道长不必频繁出入开封府,我们会安排人传消息给道长,联手的事也无需告诉其他人知道。”
苏园在送走忘川道长的时候,不忘将细节嘱咐清楚。
忘川道长应承,对她郑重作揖,方转身告辞。
苏园看着他人影消失,感受到身后有人靠近,侧眸瞥向正走过来的白玉堂。
想起刚才忘川道长对白玉堂的批命,苏园对白玉堂微微笑了一下。
“聊明白了?”白玉堂问。
“嗯。”
孙荷从屋里冲出来,正要跟苏园商量,要不要去附近比较灵验的道观,再请厉害的道长为白五爷重新批命。反正她是不相信那个满身疑点的忘川道长所说的话。
孙荷话正要说出口,就见白玉堂在,立刻捂住自己的嘴。
白玉堂见孙荷这反应,挑了下眉,质问孙荷:“莫非你想跟你家老大说我的坏话?”
“不敢不敢,五爷多虑了,我就是想跟老大商量着,咱要不要去道观再祈福一次,这眼看就要定亲了,各方面的神仙都要问候到位才行。”孙荷说完这话,在心里暗暗称赞自己反应机灵。
白玉堂便问苏园打算去哪个道观,是否要求签。
苏园觉得自己若说求签,白玉堂怕是又会赶早把人家的签筒给换了。
“签求一次便行,求多了反而显得心不诚。”苏园表示她就单纯地礼节到位,给每位神君问候一遍便可以了。
白玉堂应承,表示回头他也会问候到位。
苏园:“五爷觉得忘川道长说此人可信么?”
白玉堂:“若不了解此人,便不好评断。多派人跟着他便是,日久天长自然就清楚真假了。”
比起猜测,白玉堂更喜欢靠实际行动得来的结果。
二人随后到包拯和公孙策跟前回禀。
苏园先说了她从忘川道长口中套到的情况,“忘川道长答应了我的提议,愿意和开封府联手。”
王朝听这话觉得好笑:“他一个道士跟开封府联手能干什么?难不成犯人在哪儿,他能给算出来?”
“欸,说不好他真能算出来。”苏园道,“至少目前看来,忘川道长的占卜推算之术都很准确。而且这人若是没点本领,也不会成为八贤王府上的座上宾。”
八贤王的为人大家都清楚,刚直严毅,威名震慑四海,他向来严格约束自己,不与朝臣随便来往应酬。他能把忘川道长留在府中,可见是认可了忘川道长的德行和修为。
“前日本府特意问过八贤王,他与本府称赞忘川道长修为高,医术好,心正向善,说他深谙易经八卦等推算之术,颇懂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