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衣襟尚未系紧,锁骨微露,披散的头发还湿着,有两缕发丝在两鬓垂落,刚好遮掩了他眼角的锋芒。在昏黄烛火的照耀下,英挺的鼻梁,削薄的唇,寒玉般的脸,都如打了一层柔光,似入画了一般让人觉得不真实。
白玉堂没想到苏园会来他的房间,惊讶了下,问苏园:“什么时候来的?”
“觉得无聊,便来看看你。”
苏园踱步到白玉堂跟前,靠近他,近到她的鼻尖几乎要碰到白玉堂的脸颊,然后她就用手轻抚摸着白玉堂的鬓角,手指卷起了他鬓角的一缕头发,笑问白玉堂有没有想她。
白玉堂轻笑,“自然是想你。”
白玉堂要去搂苏园,被苏园灵巧地躲过了。再要去追苏园时,他看到了之前被自己丢弃在地上的衣裳,便顺手捡起来,丢进了衣柜里。
苏园挑了下眉,转身坐回了罗汉榻上。
白玉堂取来了茶壶和茶杯,特意给苏园倒了一杯凉茶递送过来。
苏园就接过茶,慢慢地把茶送到嘴边。
白玉堂目光柔和地注视着苏园。
“你今日都去哪儿了?”苏园突然问。
“查鬼见愁。这帮人太狡猾,想找到他们的线索不容易。”白玉堂道。
“是的,非常不容易,那五爷肯定累坏了吧?”苏园倾身靠近白玉堂,把自己手里的茶杯送到白玉堂嘴边,“我喂你喝呀。”
“别闹。”白玉堂笑一声,挡住了苏园的手。
苏园偏要坚持把茶往白玉堂嘴边送,白玉堂脸色大变。他随后与苏园四目相对,敏锐地察觉到了苏园眼睛里的戏谑。
白玉堂手中立刻多出一个尖锐的暗器,径直朝苏园的脖颈飞速划去。苏园偏身避开,反手擒住他手腕,狠狠向外一折,便听‘咔嚓’一声脆响,骨头折了。苏园的另一手同时敲碎了茶碗,尖锐瓷片在白玉堂脸上划了一下,片刻后才见有血涌出,可见他这脸皮有多厚了!
白玉堂接连痛叫两声,令屋外的白福慌立刻冲进门,询问自家五爷有事没有。等白福看清楚眼前场景时,他吓呆了。苏姑娘竟毁了他家五爷的容貌!
“五爷!苏姑娘!这——”
“这女人不是苏园!她是伪装的!快杀了她!”白玉堂疼得面目狰狞,冲白福大喊。他欲用另一只手推走苏园,苏园就把他另一只手也掰折了。
吓呆了的白福终于回神,他一边喊人一边抽刀,就要劈向苏园。
苏园将手里碎瓷片飞了出去,直接打掉了白福手里的刀。
白福大惊。
“脸可以伪装,但功夫伪装不了。”
苏园提醒白福一句,便擒住想要趁机逃跑的白玉堂。
盯着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苏园的眼底溢满杀气,冷声质问他:“你自己没脸吗?用别人的脸?”
白福愣了愣,有点懵地看向白玉堂。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苏姑娘是真的,五爷才是假的?
白福不敢擅动了。苏姑娘刚才提醒他的那句话没错,容貌可以伪装,但功夫伪装不了。五爷的武功虽然不及苏姑娘高超,但跟她打十几个回合的能耐还是有的。
‘白玉堂’在意识到自己被彻底识破后,当即从嘴中吐出飞针,精准地射向苏园的眉心。
苏园闪身而过,手依旧擒着‘白玉堂’的衣襟。‘白玉堂’就趁此时机飞腿,再度踢向苏园。
正常人对应此动作,应该会下意识地再度躲闪,他只要脱离苏园的掌控,就可以放毒烟,趁机逃走。但苏园没有放手,她反而飞腿踢了回去。两条‘飞腿’相撞,必有一折,接着就听‘咔嚓’一声,有一条腿骨折了。
‘白玉堂’四肢废了三肢,如果想逃跑除了单腿蹦别无选择,但在这守备森严的开封府里单腿蹦的话,断然不可能逃出去。‘白玉堂’忍着剧痛,伸手要去取腰间的东西。苏园一脚踩在‘白玉堂’的胳膊上,令其高声痛叫起来。
苏园听出其本音为女声,诧异了下,随后就在其腰间搜到了一颗毒烟弹,还有一颗鬼见愁常用的自尽毒药丸儿。
白福将‘白玉堂’绑缚后,以油洗面,成功揭掉了他的面皮。此人容貌秀丽,堪称上等,是一副女生相貌,本音也如女子一般,但有喉结,有几分难辨雌雄。后来还是白福亲眼验证了一下,才确认此人是男子。
“白玉堂在哪儿?”苏园质问。
男子冷哼一声,并不作答,目光里毫不掩饰对苏园的憎恨。
展昭、王朝等人这时都得了消息赶了过来。
苏园忽然想起卢方等人,催促白福快去通知他们,就怕这假白玉堂说了什么话引四鼠上当。
“拦住他!”
屋里展昭突然喊了一声,接着便有咳嗽和呕吐声传来。
苏园转身进去瞧,那名雌雄难辨的男子已经吐血身亡了。
展昭对苏园道:“刚才见他低头舔手指,便觉得不对,却还是晚了一步。”
很显然,男子的手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