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替换成了另一种她随身带的绿豆糕,塞进了她嘴里。
孙荷在那一刻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名叫如烟的丫鬟有问题。她跟苏园破了那么多案子,多少学到一些能耐,很苏园也有了一些默契,所以当时在接收到苏园的眼神后,她反应还算及时,成功配合了苏园继续把演戏下去。
“我跟白福仔细审问过如烟了,她也是鬼见愁的人,十二岁的时候被安排进了杜家,跟在杜四公子身边。杜四公子跟这件事没关系,他不知如烟是鬼见愁的细作。”
“原因呢?杜家一共有四个儿子,为何一定要跟在杜四公子身边?”苏园问。
孙荷疑惑地摇摇头,表示如烟自己也不清楚,她只是听从安排。
“什么时辰了?”苏园看一眼天边的太阳。
白玉堂从山里出来后,人一放松,乏累就找上来了,他卧在车里就立刻昏睡了过去。抵达开封府后,他人也没醒,由他大哥卢方将他移到了房中。
孙荷晓得苏园在想白玉堂,“如今六七个时辰过去了,人差不多该醒了。熬了那么久,得好好补补呀。老大若要下厨的话,我去买菜。”
苏园应承,点了几样东西令孙荷去置办。她又唤来一名衙役,嘱咐他若审问红十二有结果,就来及时告知他。
苏园之所以留红十二这条命,就是为了从他口中问出东西来,以解释现在存留的疑惑。不过红十二对林溪的忠心程度太高了,估计一时半会儿问不出什么来。
至于林溪的真正身份丁寒竹,已然去派人调查了。先要弄清楚丁寒竹是哪里人,才能去本地调出户籍,确定其身世。
苏园当时听到林溪说他姓丁,立刻就想到了前宰相丁谓。而当时林溪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立刻给予了肯定。
在大家所知丁谓的子嗣中,并无丁寒竹此人。考虑到林溪在提及自己身世的时候讳莫如深,苏园便猜测林溪应该是丁谓的外室子。
苏园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猜测,是因为灯球案的犯案者丁三郎是丁谓的义子。丁三郎曾说过,他在先天节这日策划灯球案,是为了给他最崇拜之人作为贺礼。而林溪的生辰刚巧就在先天节,同样姓丁,那么就不难猜到林溪的真正身份与前宰相丁谓有关了。
案犯作案,必有其作案动机。
当年丁谓遭贬黜至边陲,从风光得意到落魄郁郁,丁谓及其家人中必然有人对朝廷充满了愤怒怨怼。
很多人心中虽有怨,但不会付诸实践。林溪却不同,他不仅聪明多才,还生性嗜杀,肯定不会本分度日。他建立鬼见愁,对付开封府,意图制造恐慌,辅佐襄阳王谋反……桩桩件件其实都在报复朝廷。
“你要去厨房?走错路了。”
展昭见苏园边发呆边走路,笑着提醒她一句。
苏园回神儿,立刻想调转方向,随即发现这里根本没有岔路,她走的分明就是去厨房的路。
苏园反应过来展昭在跟她开玩笑 ,不满地哼一声,“若有事求我的话,免谈了。”
“别呀,真有事问你意见。”展昭解释道,“忘川道长来认林溪的尸体了,说就是他师弟。不过他倒是吓了一跳,没想到他师弟长大了,会那么皮肤白皙英俊。”
“就这?”苏园问。
“红十二是个硬骨头,看样子不管用多少刑罚他都不会招,必须找其它法子审问才行。我琢磨着让忘川道长跟他见一见,你说会不会有用?”
“是个办法,死马当活马医呗,最多不过是什么都问不出来。”苏园支持展昭做新的尝试。
“你不来?”展昭觉得苏园在审犯人这块很有妙招。
苏园双眉一扬,立刻趁机把玩笑开回去,“我总得歇一歇,给别人一些表现的机会,让人家也混口饭吃。”‘
之前在搜查鬼见愁大宅的时候,展昭对苏园说过这样的话,如今刚好被苏园还回来了。
展昭笑应:“好好好,我听明白了,我们厉害的小当家现在只想去给未来夫君做饭!”
苏园瞪一眼展昭,立刻从袖兜里掏出一块点心,‘暗算’展昭。展昭精准地接住了点心,多谢苏园馈赠,便飞快地告辞了。
苏园到了厨房,先取绿豆薏仁到砂锅里慢慢熬煮。待孙荷把她需要的食材买回来后,苏园就陆续做了四道菜,田七花水鸭、山药烧鸡、夏枯草煲瘦肉和枸杞百合炖鲜奶。这些菜都是对熬夜造成的头晕、乏力等症状有缓解和滋补作用,同时还有护肝之效。
苏园把饭菜做好之后,听说白玉堂还没睡醒,决计去看看情况。这么一直睡也不好,总要吃点东西补充体力才行 。
卢方等四鼠本来也要来看白玉堂,远远见到苏园去了,四人立刻互相递送眼神,偷偷笑着撤退。
苏园靠近床边,纱幔低垂,只见一抹人影平躺在榻上,白衣如雪,睡颜安静,如天山雪莲。
睡颜虽然很好看,但还是要把人弄醒了才行。
苏园欲去推白玉堂,手刚碰到白玉堂的手腕,忽然被人反手抓住,拉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