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瞎作什么!
不就发烧吗,谁还不有个头疼脑热的,别人三两天就好,偏偏你,一发烧这么多天!半个月还不好!”
乔兰花责骂着丁大柱,一转头又笑对丽云:
“你大叔他就是矫情,一个老爷们,就发点低烧,不碍事的。”
“什么?烧半个月?”这句话把谢丽云吓一跳。
谢丽云虽然是师范毕业,对医学知识还是多少懂一些。
长期发低热可不是好兆头!
尤其是对于丁大柱这种上了年纪的老人来说。
“快二十天了,吃点药退了,不吃药又升了,身上没劲,烧也不高,就三十七度多,但就是不好!”
“大叔,有没有去医院看啊,”
“去诊所拿药了,换了好几个诊所了,都没有治好。”
“大叔,你这得去医院检查一下!”
“就是个发烧,检查啥子,一检查,还没有拿药呢,钱就花出去了!”
丽云摸摸口袋,也没剩下多少钱了,柳小青借给她的路费,也花得差不多了。
“大叔,你等着,我回家拿钱给你,我确实见到飞阳了,他让我捎钱回来了!钱我在市里花了,我这就回家给你拿钱!”
谢丽云匆匆回到家,家人都在吃饭。
丽云妈妈看到女儿回来,急忙给她弄饭吃。
丽云拦住妈妈:
“妈,我现在先不吃饭,你给我三十块钱,我得去还给大柱大伯家!”
“闺女,你啥时候借他家的钱?他们自己都没有钱!”
她爸接腔:
“肯定是借飞阳的钱吧,不过闺女,你啥时候见飞阳了?”
“我回来再给你们说,我先去还债!”
老两口看着这闺女急忙的样子,去找出三十块钱给了谢丽云,这钱也是谢丽云赚的。
谢丽云多年一个老姑娘,终于同意嫁人,老两口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虽然是个带孩子的二婚,好歹不过是个姑娘,而且家庭背景挺好,还给调动工作。
不比那个丁飞阳差。
谢丽云匆匆到了丁大柱家,丁大柱正在把剩下的面条倒给鸭子。
乔兰花又是一通骂:
“好好的面条又吃不完,要不想吃就早点说,就不煮你的了,省得浪费。”
丁大柱有气无力,没有还嘴,倒完面条就去厨房涮碗。
“大叔,大婶,这是丁飞阳让我捎回来的钱,大叔的病得去医院检查一下机器!
有病治病,没病放心不是?”谢丽云把拿钱的手伸向丁大柱。
“阳仔捎钱回来了?
还算他有点良心,还以为认了亲妈,不认我这个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养大的娘了呢!”
乔兰花一边说一边从谢丽云手里抢一样的拿走了。
“大叔,你这病不能拖,得赶紧去医院检查!”
“检查!检查什么!没病也得给查出毛病来!
村里丁老四,那不是吗,在家里好好的,中午还吃两大碗饭呢,去医院一检查,晚上都吃不下半碗了,几个月就没有了!
要是不查,说不定一点事也没有!”
乔兰花嚷嚷着。
一把把钱塞在口袋里。
丁大柱无助地看了一眼丽云:“丫头,我的病我清楚,我没有事的!”
谢丽云叹了口气,农村不识字的老人很多都是这样,有病也不查,舍不得钱,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但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丁大叔这样耽误下去。
得找个人来,可是找谁呢,丁家这住村里的四个儿子没有一个靠得住的,老二老三老四,个个都是恨不得从父母兄弟身上刮骨熬油。
老大懂事一点,但怕老婆怕得飞起。
老婆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的主。如果让老大媳妇戚春红知道这三十块钱的存在,老人哪里还能留得住?
“只能告诉丁飞阳了!他虽然不能动,谢燕秋能动!”
也许这个时候告诉丁飞阳,会让他着急伤心,但如果不告诉他,酿成严重的后果,丁飞阳才会真的遗憾终生。
谢丽云决定去镇上给丁飞阳打电话。
她不知道飞阳所住医院的电话,但邮局里能查到。
她匆匆地又返回镇上,让邮局人员帮忙查省军区第一医院的电话时,邮局人员很不乐意查。
谢丽云没办法,只能拿出印有丁飞阳事迹的报纸:
“同志,你看,就这个救人英雄,他在医院卧床不起,他的父亲也生病了无人带他治疗。
如今父子两个互相不通消息,谁也不知道谁生病,我必须告诉他,关于他父亲生病的事,让他安排人接父亲去看病,不能让他的人生留下大的遗憾。
凭我的经验,他的父亲应该是得了不小的病。”
邮局人员看到这个方才改变了态度:“好的,马上来!”
……
“丁飞阳,”是马主任,他脚步很快很急的,推门进来。
“嗯,怎么了主任?”今天的治疗已经结束,马主任这会一般不会过来。
谢燕秋和范秀芹看着匆匆赶来的马主任疑问道。
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