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亦晚直接带着孩子们过去见他, 一路上都有些心神不宁。
长公主那边接到了消息, 也颇快的带着两个孩子去医院里进行寄生虫化验。
“等一下见到爸爸了, 说话声音不要太大,也别问问题。”越亦晚摸了摸小孩的头发,语气放缓了一些:“爸爸生病了, 要睡几天才会慢慢好起来。”
小郡主点了点头,昂起头看他道:“那爸爸打针的时候会哭吗?”
“当然不会。”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花慕之住的病房位于第九层, 进专用电梯时都需要刷指纹和虹膜, 一路上有四道关卡, 以甄别和提防意外。
一旦起火或者是有变故, 这里有最快的应急通道,甚至能带着病床迅速转移。
他带着两个孩子一路穿过寂静的长廊, 下意识地握紧了他们的小手, 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好在皇后出现在了长路的尽头, 冲着他们远远地挥了挥手。
花慕之就躺在病床上,脸色有些苍白, 可却没有露出脆弱的姿态。
他的眼神依旧沉稳而有神, 显然大脑已经开始清醒的运转了。
越亦晚让两个孩子摸摸他的脸和手背,陪着他说了一会儿话, 便让皇后把孩子们先带出去了。
等病房的门关上,他才从紧绷了好几个小时的状态里放松下来,如同卸掉了所有力气一般, 缓缓地趴在了花慕之的手旁。
好累。
这件事发生的太过突然, 打乱了他们所有的计划。
原本生活平静而顺畅, 一个人安心写作偶尔访问和赴宴,另一个人拍拍综艺开开公司,其实也都是平淡而温暖的小日子。
可是这件事的发生,直接让越亦晚紧张的都有些喘不上气来。
他原本录制完一整档节目就已经够累的了,在结束之后又一直忙碌到现在,电话一个接着一个的打不完。
坐在慕之身旁的时候,他原本有许多的话想要询问和确定,可此刻也无法控制的缓缓趴了下来,疲倦地想要闭一会儿眼睛。
温暖的掌心缓缓落到了他的额发上,如同一个轻柔又包容的吻。
“我都知道了。”花慕之轻声道:“抱歉,没有保护好你们。”
“这不能怪你……”越亦晚伸手握住了他那只手,长长叹息道:“多亏我想到了墙壁……他们居然对孩子都下这么狠的手。”
可是在利益面前,从来都没有男女老幼之分。
花慕之显然也有些没有力气,他刚刚手术完,现在连坐起来都不可以。
“我告诉你一串号码,你去找他。”他的声音微微有些嘶哑,却也有奇异的安抚力量:“他是我的旧友,可以帮助到你。”
“你这些天就不要思虑太重,”越亦晚用脸颊贴着他的掌心道:“宫里宫外的事情都有我和长辈们帮忙看顾着,你就好好养病。”
花慕之见他拿出了手机来,微微摇头道:“不要记在手机里,不安全。”
越亦晚应了一声,听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报了两遍,心里默记了几遍。
“这个人曾被秘密聘用为我的大学老师,也是如今B党的顾问之一。”花慕之注视着他道:“他们一家和我祖父有过命的交情,也会努力帮你的。”
越亦晚想了想,又开口问道:“我把两个孩子交给我父亲和大哥,你愿意吗?”
这是他现在能想到的最安全的地方。
皇宫恐怕已经被安插了眼线,哪怕他一个一个拿测谎机查都不一定能确认出来。
一想到那几面墙里藏着的东西,他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花慕之眼神柔和的看着他,手指微微用力握住了他的手。
“等我痊愈。”
“不要着急。”越亦晚俯身亲了一下他的额头,与他十指相扣:“我爱你。”
他从前看到一些狗血电视剧的时候,每逢男女主角遭遇什么变故,有一方都会为了保护另一方强行断绝关系。
如今真的成婚以后遇到这种棘手而复杂的问题,他反而更加无法离开他。
也大概是在这一刻,越亦晚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有的天鹅在伴侣离开以后就无法独活。
“如果不是不能坐起来……我应该多抱一抱你。”花慕之露出歉疚的眼神:“你已经很不容易了。”
越亦晚伸手抚平他皱着的眉头,倾身又吻了一下他。
他从未在这种心情里与他接吻。
世道似乎要变了,连空气都弥漫着隐秘的不安与危险感。
惊慌,茫然,又有些无助。
在这种时刻亲吻他,却如同迷途的人走进了神谕所一般。
他们停顿了一秒,又默契的再次给了对方一个吻。
“我也爱你。”花慕之伸手碰触着他的脸。
“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从医院出来以后,越亦晚就直接带着孩子去了越家,而且给父兄都发了暗号,让他们第一时间过来。
安保公司的人颇为得利,在穿行的时候全程保护在车道两侧,以防止任何刻意的撞击或者别道。
所有路径都已经覆盖完毕,哪怕小胡同里打着露天麻将的大妈大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