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投胎,依附在了棋盘上,竟是辗转了千年。”
神山透接过茶杯,躬身回礼后好奇道:“附在棋盘上?现在如何?”
“他遇到了一小童。”源信大师勾唇微笑:“小童与他有段师傅缘分,或许……”
大和尚言尽于此,意思却很明白,既然有师徒缘分,那就意味着他的梦想可能有机会圆上。
神山透啜饮一口,明白了源信大师的意思。
有师徒缘分也有可能无法得偿所愿,这其中也有诸多不确定,又不是少年JUMP,样样都能如意,努力就能有收获,付出和收获不成正比才是正常的生活,但这已经是上天给他的一丝机缘了。
只不过于其本人而言,学生代之和自己去做终究还是有几分不同的吧,若是可以,谁愿意将自己的梦想托付他人呢?
就像是他,虽然自己力有不逮,也不没有将希望寄托于他人?
源信大师显然也是这么想的,而现在因为神山透的帮助他有了人类可见的实体,又帮他拿下了这一根据地,这份人情着实欠的不轻。
神山透却摇摇头:“您给了我狱门疆,这就够了。”
虽然那位28岁的五条老师直到他离开都不曾告诉他为什么会被关进来,但神山透深谙先下手为强和防患于未然的技能。
既然狱门疆正是源信大师肉身所化的特级咒物,而源信大师本人又随他来到了这个世界,那么帮人拿回他的肉身有问题吗?那必然没有啊。
源信大师本人也觉得这没问题,他甚至还十分大方得将取回的狱门疆交给了神山透,表示这玩意就当做谢礼了。
神山透原本是打算将它好好藏起来的,直到看到五条悟绘出画像的那一刻。
他不认识那位老者,却认识他头上的疤痕。
——他找到悠仁母亲的照片上,她也同样有着类似的疤痕。
虽然老人身上的疤痕比起悠仁母亲上的痕迹淡了许多,但要说这是巧合的话那未免也太勉强了。
而且更糟糕的是,这人的术式正慢慢变强,再过上几十年,他如果再换身体的话可能就完全看不出痕迹了。
坦白说,在意识到幕后黑手居然是一个人的那一刻神山透可以说是震惊到失语,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人布下的局居然从那么早的时候就开始了,而且针对的对象居然还是他的恋人。
一个是朋友,一个是恋人,被戳了两次肺管子的神山透简直气坏了,但在怒气之中他还保有理智,除了提醒五条悟小心这家伙的逃逸能力外,他还将狱门疆作为双保险塞了过去。
但他没想到的是,五条悟一并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惊喜。
就在刚才,显然是撸起袖子大干了一场的五条悟给他发了个邮件。
或许是因为他那边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时间紧迫,也有可能是这本就是他竭力抽出时间来给他发来的讯息,总之这条指示就其承载的信息量而言,有些过于庞大了。
【羂索,小心天元】
就这几个字,让悄然回到家乡处理事情的神山透感觉到额头一阵阵的抽痛。
他沉吟片刻,从一个比较安全的角度开口:“大师,羂索此名于佛教而言,有什么隐喻吗?”
源信大师为他添茶的手微微一顿,他思忖片刻后答道:“此为佛教的法器,有惩奸除恶之用,多用于怒相佛上。”
“那,”神山透想了想,捧起茶盏后问道:“有哪些佛像常配此法器?”
“很普遍。”源信大师微微摇头:“不动明王、观世音菩萨的怒相不空羂索观音和金刚锁菩萨都会在佛像上配此法器,其除了降服之用,也有布施、传教之意,因而使用上也没有太多避讳且十分普遍。”
“这样吗……?”没有得到太多信息的神山透蹙眉思索,的确,他似乎也听到过这个名词。
人类的名字……哪怕只是假名,也会多多少少表现出一种定位,而比起父母取的名字,由本人取用的假名定位还要更加明确。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有意引战,那么被五条悟抓住的这个“幕后黑手”就有可能和佛教有些关系。
而佛教,对如今的咒术界而言,地位可以说是非常的微妙。
不,不应该说是微妙,而应该说毫无存在感。
即便当初的天元大人……也就是那位四大怨灵之首的“早良亲王”大人是明显的佛教-徒,且其支撑和优化了日本的咒灵防御结界百余年,也没有让其痕迹多沾染这个领域半分。
这很奇怪,如果日本是隔壁那个政教分离的国家也就算了,但在日本,政治和宗教是紧密结合的,几乎每个高层背后都有那么点宗教势力的痕迹,而咒术师管理协会说白了也是政治圈的一部分,宗教却没有向这儿伸手,这简直不科学。
若是考虑到此前一直在搞事的天元护卫团体“盘星教”的存在,就更不科学了,这个组织可是坚定得拥护和弘扬佛法的。
一个有钱有势到能够得到准确的资讯,并且找到正确的渠道去雇佣天与暴君禅院甚尔去插手天元重生计划的佛教团体,却没能打入到咒术界内部,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如果咒术界是铁板一块还有可能,但明明漏洞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