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透的胎记上摸索了下,发现尺寸不太合适,想了想之后,他垂下头,先是在那块嫩肉上亲了亲,然后张嘴一咬。
“嘶——”神山透倒抽一口气,他并不是不能扛痛的人,从小到大大大小小检查、挂水、手术早已让他的耐痛力远高于常人。
但是五条悟这一口一来是完全超出他的预期,另一个点是被咬的地方在平日里完全没有机会接触到的地方,这突然一下让他茫然无比,手更是本能地挣扎了一下。
“不要动。”埋首在他手臂上的青年低声制止,片刻后他松开口,满意地将成品展示在了神山透面前:“看,透,是不是一模一样?”
神山透循声看去,就见自己的手臂上落下了平行大小的两条弧线,如果不是以尺子精准测量的话,乍一眼的确是差不多的弧度。
是挺有趣的,但是这个时候,你在我手臂上留牙印?
他微微蹙眉,刚要抗-议,但到了嘴边的话在他看到五条悟的眼眸时全数被吞了下去。
五条悟的眼睛很漂亮,即便不具备六眼的能力,单纯就瞳孔的颜色来说,这也是一双美丽到极点的眼眸。
就像是无边无际的天空,他所有的情绪都会放大到这片无垠的广袤之中。
神山透往常看到的天空都是温柔的。
或是梵谷的星空,或是正午的日光,只有极少数的时候才会看到午夜至黯之时的晦色。
而现在,这片天空就像是在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那种要将一切吞噬的沉闷欲-望、裹挟天地的疯狂、俯瞰地面时的侵略感全都被一层薄薄的云层挡在了天空。
它在徘徊、在酝酿、在忍耐。
只需要再多一丝丝,多一丝丝蒸腾的水汽,或者是交汇的冷暖峰再多相持一会,它就能打破那一抹已经极其浅薄的云层阻挡。
化作狂风、化作暴雨、化作无情的黑幕向着大地倾轧而来。
他从来没有因为五条悟的眼神而感觉到恐惧。
即便是现在看到这样带着明确侵略性的眼神也一样。
为什么要恐惧?
因为他恋人对他的渴求吗?
因为他恋人为了他的感受而竭力克制,温存又缓慢的动作吗?
挡住那铺天盖地毁灭欲的从来不是什么天气气象,而是珍惜和喜爱。
唔,还是低估他了。
但是啊……
这样岂不是显得他为了过程顺利特地去喝酒有点傻了吗?
神山透手腕一晃,从五条悟的钳制之下脱离,在恋人习惯性去捕捉他的动作之前,他腰部一转,刚刚被五条悟塞到他腰下面的软枕头方便来他借力。
只是一个很轻易的小擒拿,神山透便将五条悟压倒了身体下面。
青年棕色的发丝没有被吹干,此刻自然得垂坠下,有几缕发丝还因为方才的动作黏在了脸颊上,发尾搭在他的唇角。
似乎觉得这样有些不太舒服,神山透空出一只手揉了把头发,但是他手有些软,一下竟没有搓掉,正要擦第二下,一双大手已经从下向上袭来,轻轻点在他的耳鬓。
五条悟勾掉了那缕调皮的发丝之后,手指顺势而下,贴在了恋人的唇角。
刚才他亲得有些用力,指下的皮肤有些微微发热,较之于神山透偏低的体温来说,这已经是滚烫的程度了。
从他这个角度可以清晰看到男朋友敞开衣领下的皮肤,那是和沐浴完之后不同的绯色。
是因为他而起的颜色。
唔,当然还有手臂上的那个牙印,这个角度反而更明显了。
“你在看哪里?”神山透倾身向前,他将五条悟的脸掰正,微微眯眼看着他,在五条悟堪称无辜的目光中,神山透忽然间明白了什么。
他扭头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钟,简直要被气笑了。
“悟,你是要等过了12点?”
五条悟眨眨眼,然后眼神一飘,吐了吐舌,可可爱爱地装了个傻。
至于吗?
神山透的腰往后面一抵,清楚感觉到了面前的家伙忍耐到了什么程度,顿觉哭笑不得。
就因为他之前坚持一定要20岁,所以这个家伙在今天憋也要憋到过了12点吗?
这家伙……
“幼稚鬼。”他嘟囔了一句,俯下身从五条悟躺着的枕头下面摸出了一二三……三个纸盒。
神山透先是为这个数量震惊了下,然后他看到了纸盒上的大象图案。
他陷入了沉默。
两条冒出浴袍之外的长腿抖了抖,不由自主得蜷成更方便用力的姿势。
小腿用力带动大腿,腰肢扭转,重心偏移,虽然这些动作分解看起来很复杂,但做起来也不过一个瞬间。
神山透几乎是以一种弹射的姿势从五条悟身上跳了起来,这一刻他大脑中难得什么都没想,只有一个念头。
先逃再说。
之前做的心理预设在看到这几个神秘小盒子的瞬间全数崩塌。
就在这几秒之内,神山透忽然想到了某个午后,那个被他摘下束缚带的美丽野兽。
它漂亮、强壮、温顺、偶尔的反抗也像是猫咪啃咬主人手指一样宛若撒娇。
它会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