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觉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脑海里像是看电影一般,走过了过往十几年的时光。
画面一转,她发现自己好像身处在雪山,入眼皆是雾茫茫的一片,看不见前路,冷风嗖嗖地吹着,但她却丝毫感觉不到冷。
向晚试着向前走了几步,周围的雾微微散去几分,恍恍惚惚之间好似前方有一个模糊的影子。
走近之后才发现那好像是一个人,一袭青衣着身,长发如瀑,乌黑的头发上斜插着一根通体白玉的发簪,负手于后,修长的身躯屹立于雪地之中,风雪吹起了他的衣衫,却丝毫不见飘忽,整个人屹立挺拔,如炬如松。
“你……是谁?”向晚试探地叫了一句,询问对方。
那个人好像听到了向晚的询问,作势要转身,但向晚也只堪堪看到了一个侧脸,还未等那人全部转过来,她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走了。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她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床头还点着熏香,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带来一阵舒缓,窗外入眼是一片星辰,像是处于宇宙空间中一般。
“你醒啦。”
刚醒来的向晚意识还未彻底回笼,半梦半醒之间她望向声源之处,入眼是一个蒜苗高的小娃娃,留着短短的头发,穿着一件浅青色的类似于汉服的小型古装,深蓝色的瞳孔像极了刚刚看到的万千星辰,眉心一点朱砂,让略微清冷的面容显得娇俏可爱,整个人就像是一个粉扑扑的肉团子一样。
向晚试探地叫了一句“玄玄?”
“是我。”
闻言,向晚舒了一口气,重新扬起了笑容,伸手揉了揉玄玄的头发,触手皆是柔软,“你果真有形体。”
真可爱……
闻言,玄玄那双好看的琉璃似的眸子微微闪烁了一下,下一秒又恢复如初。
“你还说呢,你都睡了多久了。”玄玄不怎么高兴地努起了嘴。
刚回来的时候,向晚的魂魄都虚弱得近乎透明了,差点没吓死他。
“我睡了很久啊?”
不知为何,在这里,向晚好像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她好像就一直都是那么昏昏沉沉的,如梦如幻。似乎是清醒的,又似乎是昏迷的,她也说不清楚。
玄玄点头道。
“从第一位面结束后,你就一直在昏睡,都快两个多月了。”
一说起此,向晚心里骤然刺痛一下,像是沉淀了多年一般。
她张了张嘴,声音略带嘶哑地问道:“他最后怎么样了?”
“死了,不过是寿终正寝。”
向晚愣了一阵。
其实向晚心里早有准备,但闻言,终究少不了一阵的钝痛。
“玄玄,那封信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就在顾毅的手里,为什么会连玄玄都查不到。
玄玄闻言,低了低头。
就知道你会问这个……
沉默片刻,玄玄缓缓说道:“只有一种可能,天道禁制。”
“天道?”
“嗯。世界是一个整体,天道是他们运行的规律,每一个位面的建立以及发展都是由天道而定的,在所有的位面里,会出现很多影响运行的因素,就比如你的存在,而这些因素其中有些是天道允许存在的,而有些是不允许存在的。”
换句话就是,那封信是天道不允许存在的,也可以说,那封信的消失和出现是由天道操控的,包括那场查不出问题的病症,这些都是让这个位面变成天道想要的样子的工具。
向晚闭了闭眼,无奈地扯了扯唇角,苦笑一声,果真是世事无常。
此时此刻,向晚才发现,在这个世界里,在天道之下,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如何的渺小。
她由衷地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她护不了她想要护的人,她只是一个任务者,终究是抵不过天道。
“晚晚,你没事儿吧。”看到她流露出来的那份伤感和痛苦之色,玄玄不由得担心地问道。
“我没事儿,玄玄,我想睡一会儿,等我休息好了,咱们就下一个位面吧。”向晚觉得她此刻困倦的厉害,不仅是生理上上的,更是心理上的,无力得紧。
玄玄点了点头,替向晚捻好了被角,转身走出了这个房间。但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一滴泪顺着向晚的眼角流了下来,带着微微的苦涩,顺着脸颊滑落在枕头上,晕染出一片浅浅的水渍。
永别了,阿深……
回到主控室是玄玄惊讶地看着面板上的一行字,“清除记忆,暂回主殿。”
玄玄抿了抿唇,面露难色地低下了头,小小的手掌紧紧地攥了起来,少顷之后,又缓缓放开。
向晚这次也睡了很久,但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通体舒畅,周身没感觉到任何的问题。看着眼前的小人儿,勾起一抹浅笑,笑道:“咱们什么时候走啊,我迫不及待地想体验一下当别人的感受呢。”
玄玄看了向晚一眼,试探地问道:“晚晚,你……没什么不舒服的吧?”
“没有啊,我好得很啊。”向晚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周身,狐疑地看了玄玄一眼,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玄玄舒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