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向晚百无聊赖地度过一天又一天,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忘忧谷有前辈到访,非白几日前就启程回谷了,陆安凛这个傻小子也回云水城了,好像是陆家出什么事了,需要他回去处理,就连温景然也是,除了治疗,其他时间像是故意躲着她一样,神龙见首不见尾,神隐一样,几天见不到一个人影。
好在他没有限制陆向晚的出行,这朱颜峰倒是可以随便逛。
这天,陆向晚走在他们来时的那条石子小路上,漫步在竹影交错之间,闻着空气里飘来的清淡的竹香。
忽的,陆向晚面前出现了一只不知从何处飞来的通体为紫的蝴蝶,一直围着陆向晚转,不消多时,便像另一个方向飞去。
不得不说,这只彩蝶确实引起了陆向晚的注意,她跟着那蝶像竹林深处走去。
已至隆冬之际,天空飘起了小雪,纯白的雪花随着微风落在细长的竹叶之上,青衣之外裹挟着一层白纱,倒是显得那青衣不似真实。
行至终点,陆向晚就再也找不到那只蝴蝶了。
不过……令陆向晚没有想到的是朱颜峰的另一侧竟然是一方断崖。
他缓步走向崖边,脚下踩着的岩石倒让人有着一种不真实感,好像踩着的不是大地,更像是空气……
陆向晚将身体微微倾斜,探身去看向那悬崖底下,想要一探究竟,不过终究还是令失望了,在她视线所及之处,皆是一片云雾,给这崖底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让人好奇却又望而却步。
明明眼前只是一片云雾,没什么看头,但陆向晚却一直盯着这云雾看,好似怎么都看不够一般,不知为何,这个地方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他就该来这个地方一样。
陆向晚狐疑地眯了眯眼,熟悉?怎么会有熟悉感?她第一次来这里啊?
陆向晚思虑之时,忽的出现一股力量缠上了她的腰腹,还未待她看清是什么之时,便被这股力量向后猛地拉去。
“啊啊……”陆向晚惊呼一声,瞳孔微缩,整个人都失去了平衡。
还未待她反应过来,便撞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之中。
温景然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颤抖,他的力气出奇般的大,牢牢地禁锢着陆向晚,勒得她仿佛要喘不过气了一般。
如果不是放了神识在晚晚身上,如果他没有及时赶到,如果晚晚一不小心掉了下去,后果简直无法想象,他怕自己再也见不到眼前的这个活生生的人了。
因是呼吸困难,陆向晚的意识很快回神,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明显带着愠怒的俊脸,微微瑟缩了一下,脸不自然地红了起来。
“峰……峰主。”陆向晚嘴唇微微动了一下,想要挣脱出这个怀抱,太……太近了。
听到陆向晚的叫喊声,温景然的神志慢慢被拉了回来,心绪渐渐平息触及到陆向晚那略带惊恐的眼神,心里微微刺痛,放松了力气,双手依旧锢着陆向晚的双臂,压了压内心的波涛汹涌,努力扬起一抹浅笑,略带嘶哑的说道:“抱歉,吓到你了。”
陆向晚摇了摇头,大口地呼吸这口气,但依旧心有余悸,温景然刚刚那个可怕的眼神真的是吓死他了,愠怒中又带着几分毁灭的意味,像是燎原之火一般,要将人烧干净。
“峰主,您怎么了?”陆向晚试探地问到。
陆向晚的话像是春雨一般滋润了温景然暴怒且不安的心,那如天的怒火也霎时熄灭下来。
温景然深呼了好几口气,抑制住自己声音里的颤抖,“你怎么来这儿了?”
“嗯?”陆向晚狐疑了一声,“不能来吗?”
温景然叹了一口气,道:“怪我没有给你说清楚,这里原本是上古留下来的一片废墟,足于此尸骨无存,是以,这一块地方就被我划成了禁地。”
闻此,陆向晚瞬间觉得自己离得还不够远,又后退了几步。
天噜呐,他刚刚要是真的踩空了,怕是也要像那位弟子一样光荣地被载于史册了。
“我也是瞎走呢,没想到就走到这儿来了。”
听此,温景然冰封的面容总算是有了几分柔和,原来是无意之间……
“没事,下次别再来这边了,小心伤到自己。”
陆向晚如捣蒜一般不住地点着头,没事儿肯定不来了,谁没事儿和自己的命过不去啊。
自上次在断崖边后,温景然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一改前几日神隐的状态,陆向晚几乎每天都能见到他,不是让陪着吃饭,就是让陪着散步,这日子一下子就充实起来了。
这天,陆向晚正和温景然享受着美食,却忽然有弟子来报,说掌门有请,她也要去。
陆向晚苦思冥想了一阵,怀着满肚子的疑问来到了天衍宗的正殿,一进来陆向晚就不由得愣了一下。乖乖,这什么场面,除了钟肃,整个大殿就只有站在大殿中央一脸仇大苦深的……陆安凛。
陆向晚挑了挑眉,坐在下手,同样将审视的目光投向大殿中央的那个人。
这么正式,难道有什么大事?
待人皆入座,钟肃浑厚的声音在大殿响起,“安凛,景然和你长姐也已经来了,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这孩子也不知是怎么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