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南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动作,他的脑海中满是警察刚刚的那句话。整个人仿佛被卸掉了力气一般,身形不稳。
“陈知南……”
后方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陈知南僵在原地,半天不敢回头。
【好感度?10,现有好感度60。】
“陈知南,你怎么了?”
声音再次传来,陈知南终于确定了心中所想,一瞬间他全身都在颤抖,身上仿佛被灌了重石一般半天转不过身。
在触及到姜晚的那一瞬间,心中压抑已久的恐惧和爱意喷涌而出,陈知南一把把姜晚拉入怀中,他的声音有几分哽咽,也有几分劫后余生的意味,“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出事的前几分钟,姜晚确实在附近,但有玄玄这个外挂,姜晚临时换了路线才避开了这一场杀戮,本来她已经走了,但玄玄说陈知南来了,姜晚只好又折返回来。
她抚上陈知南的后背,“我没事,你放心,我会活着的。”
姜晚的话没有安慰到陈知南,反而让他的怀抱愈发紧了。
“你吓死我了……”陈知南的心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他不敢想象如果他真的在里面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姜晚,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不敢想象,也不愿想象。
他费了多少功夫想让姜晚平安幸福,若是一招出事,他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陈知南,你为什么来找我?你不是让我去走另一条路吗?”姜晚理了理陈知南的衣服,他今日倒是罕见地穿了一身简单的西装,比起素日里的长衫,反而多了几分严肃的气息。
“晚晚,回岁久吧。”陈知南闭了闭眼,没有正面回答姜晚的问题。
姜晚顿了一下,半天没反应上来,“什么意思。”
“回来继续学画,我还有很多很多东西……没有教给你。”
陈知南已经无法放任姜晚不在他眼皮下活动了,不过几天的时光,便出了这等意外,这次可以逃过,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这终究不是一个和平的年代。
陈知南可以让姜晚去走另一条路,但前提是她要活着,好好地活着。
他不堪地用学画来掩饰自己的私心。
小心一点就好了吧,应该是可以的……
姜晚没有再追问,陈知南也没有再说话,在空无一人的车站,两人仿佛置身于一片空旷的天地。
没有战火纷飞,只有彼此。
姜晚重新回到了岁久,只是性子有意收敛了许多,再也不想以前那般闹腾了。
她端着药安静地站在一旁,半晌都没有一句话。
陈知南放下画笔,接过药,眼神有些无奈,“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每次药一好,姜晚都会急哄哄地过来催陈知南,不看他喝了药绝不罢休,如今只是安静地站在旁边了,等他说话。
像极了一个学生,却不想姜晚了。
姜晚低了低头,两只手搅在一起,声音细声,“你不是嫌我烦吗?所以我不闹腾了。”
陈知南正打算喝药的动作顿住了,愣了一会儿半天没有说话,许久之后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姜晚的头发,“我当时不是那个意思,你尽管随心来,我不嫌你烦。”
当初为了把姜晚逼走,违心地默认了,现在想来真的是万分后悔。
“真的?”姜晚的双眸微微亮了一瞬,带着些许不确定的希冀看向陈知南,“你真的没嫌我烦?”
陈知南点了点头,“没有,只是你还是要……”
陈知南话还没说完,姜晚就冲过来一把抱住了他,哼哼唧唧的,“就知道你是骗人的。”
陈知南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没有再继续说那未尽之语。
算了,说了姜晚也不听,听了也不会记得做,自己小心些就好。
得了准许,姜晚又开始无法无天地闹了,陈知南几乎每天都能收到侍童的告状,而他药后的糖也回来了。
陈知南摩挲着手里的糖块,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陈知南,我来了。”姜晚人未到声先到,整个人像是蝴蝶一般嗖的一下就冲进来了。
“这么不叫陈先生了?”陈知南无奈地笑了笑,眼底尽是无可奈何。
这姜晚不知道什么毛病,有求于他就是陈先生,没事儿就喊陈知南,这哪里像个学生,分明是个祖宗。
“才不要。”姜晚撇过头去,一副油盐不进的纨绔感。
“随你吧。”
陈知南对姜晚早就放弃抵抗了,反正人只要没长歪,没什么方向性的大问题,他一律不管,随她闹。
“给你的。”姜晚一股脑把一大堆的糖放到陈知南的面前。
谁能想到,冷面陈大师居然也是个喝药怕苦的。
【好感度?5,现有好感度65。】
陈知南翻看着手里的糖果,心里却想起了另一件事,“北平那边邀请我去比赛,你要一起吗?”
或许是姜家态度明显,许多想结亲的人家也歇了心思,慢慢地没什么人来了,姜晚也就显露出了书画方面的能力,渐渐地她也有了些名气。
“好玩吗?”姜晚对于比赛没什么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