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在安城的某一处工地上找到的石小风。
明明还不到四十岁,石小风却老得看起来像是五六十岁一样。
背也佝偻了,脚也瘸了一只。
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只能在工地干些小工的工作。
住的地方,也是工地附近破破烂烂的小房子。
当在住处附近看见栗酥时,石小风一眼就认了出来。
“你是网上那个天桥大师?”
栗酥点头,“你看过我直播?”
石小风眼睛中满是沧桑和落寞,“看过,经常看,也尝试过两次连麦,但没连到过……唉……人一过的不顺,就想从这些地方找找原因……”
栗酥说:“你有没有想过,就是这个原因呢?”
“……”
石小风一愣,眼皮子快速地眨动过。
“大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问道:“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难不成……难不成……”
栗酥说:“我是专程来找你的,想找你问些当年的事情,当然,也能帮你解答一些疑惑,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出去坐坐?”
石小风立即答应下来:“好,能不能等我几分钟,我回去换身安静的衣服。”
他刚从工地回来,衣服上都是脏兮兮的混凝土,早就已经洗不干净了。
栗酥点头,“好。”
石小风走得一瘸一拐,但是又走得飞快,急急忙忙,仿佛要跑起来了一样。
栗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因为父辈的贪心,到了这种地步,也是令人唏嘘。
不到五分钟,石小风就从楼里出来了。
身上已经换了一声干净整洁的衣服。
一件深蓝色棉服,里面套的是笔挺的衬衫,西装裤,还有被擦的锃光发亮的皮鞋。
对于现在的天气来说,那件棉服稍微有些薄。
但不难看出,这应该是石小风最最体面的一身衣服了。
石小风快步走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朝着栗酥和郁时霁笑笑,“大师,抱歉,这么冷的天气,让你们久等了。”
栗酥摇头:“没事,不算久。”
工地附近想找个能好好坐下来说话的地方不容易,他们最终找到一家农家菜馆,里面有间小包间,便先借用了。
服务员拎来热乎乎地茶水,石小风不离手的捧着。
粗糙的被冻得通红的手,才算慢慢地恢复了些血色。
“大师,您说,我们家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和当年……掘坟开棺有关吗?”
栗酥点头:“嗯。”
她看见了石小风之后,便更确定了这一件事情。
“村子里的传言不是假的,对吧?你们家里确实从你的太爷爷坟里面挖出了不少金条,对吧?”
石小风的思绪好像一下回到了二十六年前那个晚上。
当年,他才十二岁。
睡得正熟,听到有什么动静,便醒了。
便看见爸爸从外面拎回来很多金条。
那些金条,足足有几十斤。
金灿灿的,摆在堂屋的吃饭桌上,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那么多黄金。
石小风眼神多了几分亮光,“我现在还记得当时看见那些金条的震撼,愣在原地很久。”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讲起了当年的事情。
除了这些,石小风的爸爸石双刚还从里面背出来一些铃铛。
便拿着那些铃铛去找考古队了。
考古队告诉他,那些东西不值钱。
最后半卖半送的,也卖出去几串。
剩下的就全拿回来了。
虽然他们家里瞒着外面,只说了铃铛的事情,但是村子里还是不少人传着他们挖到了金子。
有人说晚上睡醒上厕所看见石双刚背着一个麻袋,背都压弯了。
于是,便有人盯上了。
想去他们家偷黄金。
栗酥听到这里,想到石村长说的,倒是对上了。
她说:“听说闹鬼了把潜入你家里的人吓傻了?”
石小风点点头,“我们……都看见了……”
“后来呢?”
石小风说:“我爸爸说,肯定是铃铛闹鬼,当时铃铛是被符纸包着的,刚开始没事,后来把符纸拿开了,才开始闹鬼的,我爸害怕,又把那些铃铛用符纸包着埋回了棺材里面。”
“后来没多久,爸爸妈妈就带着我们搬了家,说怕再有人去家里,到时候钱保不住事小,人也有危险,”
栗酥皱起眉头。
她挖开棺材,别说铃铛,就是尸体都没了。
恐怕是被带走尸体的人一起带走了。
如果那些铃铛里面还有豢养的厉鬼,挖走的人是不是提前知情呢?
或者说,干脆是个天师?
栗酥又想起石小风邻居老人说的那个年轻人。
他又是什么人?
栗酥问道:“后来有人去宁城找过你们吗?前几年有没有人找过你?”
石小风摇头,“跟以前村子里的人都没什么联系了,亲戚也没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