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而就在郁朵苏醒的同一时间里,在距离S城几百公里外的一家医院里,傅司年缓缓睁开眼睛。
这儿是一家县级医院,傅司年两个月前被路人发现送到医院,但无奈当时傅司年身上没有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医院出于道义,为其治疗,可让医院医生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经过检查,傅司年身上并无重大疾病及伤势,甚至可以说傅司年身体比同龄人要健康得多,这么健康的一个男人,却一直昏迷不醒。
至今已有两个月了。
“先生,你醒了?”
“先生?您在说什么……余朵?余朵是您的什么人?”
“妻子?先生?先生您醒醒……”
***
在医院住了两天,在医生重重检查并再三保证郁朵身体健康后,郁朵这才得以从医院脱身,回到别墅。
但让她意外的是,不管她去哪,出入都有人跟着,别墅的安保措施,也被提高到了最高级。
甚至连阿齐,也住回了别墅。
这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郁朵从中嗅到了一抹不同寻常的意思。
而且这两天,连姨也怪怪的,恨不得时时刻刻都盯着她。
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郁朵叹了口气,虽然这两天别墅白天怪怪的,但晚上却是风平浪静,好像那天傅司年的声音,真的是她的错觉一般。
从楼上下来,路过书房时,半遮半掩的书房门外,阿齐和连姨的声音隐约传来。
“连姨,这段时间就劳您多费心了。”
费心?郁朵不解,凝眉继续听着。
“太太那你放心,我会看好太太的,不过你说的这事也太吓人了,真的假的?太太出的这场车祸,真的是人为的?”
郁朵没有听人墙角的爱好,但听到‘人为的’这几个字时,郁朵心一跳,站在原地认真听了起来。
人为的车祸,是有人故意设计的?
“确定是人为,就是冲着大嫂去的。”
“这可真是……可是太太她平时也没得罪人,是谁这么狠,竟然想要太太的命?”
郁朵心一颤。
是啊,谁这么狠,竟然想要我的命?
就刚才阿齐和连姨这番对话,她突然对这段时间阿齐的安排明白了几分。
郁朵自问,这三年来与人为善,从未和人结仇,怎么会有人这么狠毒,想害她?
不对。
最近她还真和人结过仇。
乔桉。
那天慈善晚宴上,为了灭一灭乔桉的气焰,她以傅司年的名义捐献八千万不说,还在乔桉面前直言不讳,要继续捐款。
为了这两百亿遗产不被自己裸捐了,所以乔桉要对自己下手?
我只是要钱而已,而乔桉为了钱却想要我的命?
这个女人这么狠?
“哎,最近这事一件接一件,前两天遗嘱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现在又……自从先生走后,这家里是越来越不安稳了!”
“连姨,关于遗嘱这事,我先和你透个底,乔桉拿出来的遗嘱,我敢保证是假的,以我对大哥的了解,他是不会立那样的遗嘱,所以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查遗嘱的事,乔桉既然敢伪造遗嘱,那我就一定能找到她伪造的证据!”
“假的?”连姨不可置信的声音传来,郁朵倒吸了口凉气。
遗嘱是乔桉伪造的?
郁朵眼前只觉峰回路转,是了,如果遗嘱是伪造的,那么这一切都说得清了。
乔桉为了百分之三十的遗嘱,不惜冒险伪造遗嘱,就是为了得到那六十多亿的遗产。
而如今她却在乔桉面前大放厥词,说要将傅司年的遗产尽数捐出去,也就是告诉乔桉,她冒险所做的一切,毫无收获!
她这种行为,简直是在逼乔桉狗急跳墙!
眼看着一分钱拿不到,乔桉怎么不会孤注一掷?
找车来撞自己,就算不死也残废,在医院住上几个月,住到一个月后傅司年被宣判死亡,她顺顺利利拿到遗产。
计划周详,太可怕了!
她一直以为乔桉只是人品有问题,却没想到,这人如此歹毒,为了钱,无所不用其极,竟然要害她!
不就是区区六十亿吗?至于这样谋财害命?
为了活命,郁朵在傅司年面前装了三年,就足以窥见郁朵对自己这条小命有多珍惜。
暗处这么大一颗定时炸|弹埋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炸,在钱和小命中间,郁朵深思熟虑后,还是认为自己还是小心谨慎的好。
既然阿齐在找乔桉伪造遗嘱的证据,不如就先让阿齐去查,她还是安安分分两天,小命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