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胡二郎心满意足拎着早点走了,徐大郎上前来要十套油条豆浆,等待的工夫笑道:
“唐老板真是天生的商人啊,尴尬事儿立马解决了不说,还直接拐到了生意上,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位客人。”
唐见微道:“徐大哥过奖了。不过您倒是说对一件事,任何一桩买卖我都不会错过。相信经商多年的徐大哥应该深有体会。”
徐大郎还在琢磨这小娘的话藏着什么心思的时候,唐见微接着说:
“今日是元日,午间我们家有家宴,不知道现在向徐大哥买几坛酒方不方便。”
徐大郎眼前一亮:“方便呀,怎么不方便?但凡是要买酒,什么时候来我都有空。”
唐见微盈盈一笑,徐大郎忽然发现自己对生意的执着和唐见微一模一样。
可不是“深有体会”么!
徐大郎道:“不过我这儿通常走的都是大宗,如果你要那么一两坛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友情价格,但跟走大宗是没法比的,这点我可得说明了啊,别回头你这机灵丫头从别的地方知道我的底价,过来找我算账。”
“我可不是那种不知规矩的人,不过我这回要的可不是一两坛,而是二百坛。”
“二百坛?嚯,你们童府的人能喝二百坛?瞎扯的吧?我可跟那童家家主喝过酒,童伯远可是三杯就倒啊,他那儿子与他一个德性,他们家稍微能喝点的就是宋桥了。你要买二百坛回去,是要将整个童府给灌得不省人事么?”
伯远便是童长廷的表字。唐见微还真是第一次听说童家人的酒量这么差。
“家宴上两坛酒足矣,不过我也有其他的谋划。”
“哗。”听到这话,徐大郎脑子里的生意筋可绷直了,“怎么了,唐老板这是要开酒楼?”
“徐老板说笑了,二百坛酒如何开酒楼?只不过正月里我打算将小摊稍微扩张扩张,加点儿新菜进来。正月这不有夜市么,没有酒下菜,怎么算得上新年?”
唐见微夜市是一定要出摊的,就算烤串不好卖,所有的食物不好卖,酒一定是紧俏商品。
但凡是大苍人,从老到少无论酒量深浅,每逢节日,都喜欢喝上几杯。
正月里每日豪饮已经渐渐成为习俗。
她预计一晚最少能走十坛的酒,先订两百坛应该够使。
若是不够的话到时候再加也无妨。
“噢,这样,行啊,两百坛的话我可以给你走大宗的价格。别人买的话低于三百坛我都不走的,只给唐老板优惠!”
徐大郎嘴上说得甜,唐见微自然明白这都是商人擅长说的好听话,类似的套路她也能说上一炷香的时间不带停。
挺好,能便宜点是一点,婚后需要花银子的地方多得是。
而且正好趁此机会看看徐大郎的酒到底品质如何。
现在不开酒楼往后也是要开的,若是直接在夙县开的话,到时候也要找本地供货商,这徐大郎货源要是够硬,直接从他这儿下订单也省了力气。
让紫檀占着摊,跟着徐大郎到了徐府前厅,徐大郎拿来一杯酒请她品尝。
“我这酒虽然顺口,但后劲十足,唐老板可别觉得好喝就喝太多了,不然的话一会儿可要差人送你回去了。”
徐大郎对自家的酒非常有信心,而唐见微从八岁开始偷喝酒,唐家所有人都被她喝趴下过,周围的友人从男到女没有一人能从她手中幸存。
看上去是娇软娘子,实则内心藏着一只洪水猛兽,喝酒如喝水,酒量深不见底。
不过她并不喜欢在外暴露酒量,来夙县之后都没碰过酒。
喝了一小口葡萄酒,微酸之中带着薄薄的甜,酒香浓郁,的确很顺口。喝下之后回甘中带着果味,和她的烤串完全是天作之合。
“好,就这款葡萄酒,我要二百坛!”唐见微当机立断,“我先交一半的定金,烦请徐老板将二百坛酒送到童府西院,到时候我再交予剩下的一半。”
“这就定了?”
“嗯?有何不妥?”
徐大郎经商这么多年,跟无数的商人打过交道,二百坛酒虽然不算多,却也是一笔钱。
只要是谈生意多多少少都会来回计较一番,各种比对处处询问,还必然要使出浑身解数压低价格,即便是一文钱也要说叨半天。
这小娘子倒好,连价格都不问,直接就说要交定金?
徐大郎好奇:“你如何连价钱都不问?”
唐见微听他说这话,倒是也奇怪了起来:“徐大哥不是说了要给我大宗的低价吗?你是经验老道的供货商,自然比我明白行情,我又有什么好问?”
“你就不怕我胡乱给你报价,坑你一把?”
“那倒真不怕。徐大哥可听说过斧头帮少主的名号?”
徐大郎一愣,立即想起来,前段时间坊间热传唐见微大半夜拿了一把斧头,追着那包子铺六嫂砍了八条街。
这事儿徐大郎怎么都没法想象,平日里斯斯文文的油条西施居然能干出这等事来,还教训了家里的晚辈,休在这里胡言乱语。
如今听到唐见微自己提及,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小女既然选择和徐大哥合作,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