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什么不可以写……”
卢青青听出陆俊迟的话是软钉子,看了看默不作声的苏回,断了江里的话,解释道:“哦,我们是看之前随良逸随教授给首都日报做了一期访谈,写的挺好的,以为这边也可以做,这才让廖主任帮忙介绍的。既然陆队长这么说,那没事,我们就当认识个朋友了。”
见陆俊迟帮他挡了,苏回又在一边谦虚了几句,说随良逸比他的经验丰富,做采访更合适。
陆俊迟心想也不能把廖主任得罪光了,在旁边应和着,说廖主任在犯罪心理方面也很精通,他最初还拿着案子过来请教,得到了廖主任的指点,而且廖主任在学校这边,可能管得没有他们那么严。
廖主任听到这里,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打圆场道:“没事没事,我也是好心,哪知道总局这一块这么严格呢,回头稿子的事我们再聊。”
报社那边本来是廖主任搭着关系找过去的,他觉得自己的论文够了,酒香也怕巷子深,需要在媒体宣传上下点功夫。没想到那两位记者觉得他咖位不够,又说听说雾先生也在这边任教,非让他帮忙介绍,说是如果能够采访到雾先生,就和领导申请大版面。
现在纸媒的传播力度虽然不如网媒,但是华都法制的公众号也是做得不错,在社会上很有影响力,廖主任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想要镀镀金。
他担心不给引见的话版面就飞了,这才哄着苏回来吃这顿饭。
在苏回来之前,廖主任就打过如意算盘,他知道按照苏回的身份和性格,这种事情是不会配合的。
大家见了面,知道了苏回那边行不通,回头自然还是需要找他。
一顿饭吃饭,陆俊迟推说组里有事,要早点回去,带着苏回出了包间。
两人还没上车,就看那个男记者江里从包厢里追了出来,“苏老师,陆队长,我是常年写法制板块的,大家今晚幸会,能不能加个微信。”
陆俊迟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对专访的事情没死心,主动掏出手机道:“你加我的吧,回头有事可以联系我。”
江里也就没有强求,加了陆俊迟的微信,又回去了。
陆俊迟看向苏回,叹口气道:“廖主任那个人,果然是不会做无用功的。”
苏回大度道:“没关系,这家做的菜还挺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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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苏回已经休息了,陆俊迟把关于新案子的资料汇总完,然后躺在了床上。
他一时有点睡不着,脑子里想着很多的事,诗人和他说过的话,两个人一起处理过的案件……
再到那一枚一枚闪亮的星星。
两年前的事情,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他是在刻意回避的。
他因为诗人把那一段过往尘封了,可是现在,他想因为苏回把那些封条撕开,他想查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由于那时候他短期在外地出差,本来约好了诗人回来以后就见面的,却忽然收到了那条手机留言信息:“对不起,我们不能见面了。”
对方的语气一如往常的理性。
最初收到这条信息时,陆俊迟是有些诧异的,这句话来得毫无征兆。他们甚至前几天还在商量着在哪里见面,还在热烈的讨论问题。
他再打过去,手机已经关机。
陆俊迟尽快处理完了案件,急急忙忙回到了华都,这才知道,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出事了。几天前发生了一起恶劣的爆炸案,造成了诸多人员伤亡,随后关于案子的一切也被封锁,行为分析组被解散。
当时那一案件十分敏感,媒体追着想要知晓案件的真相,高层曾经下令在警员内部外部禁止讨论此案。
从那以后诗人这个账号就再未登陆过。
再后来,行为分析组解散,诗人的账号直接显示已注销。他给他的手机号再也没有打通过。
陆俊迟被这一连串的事情弄蒙了,他曾经想弄清楚当时发生过什么,也去调看过所有的伤亡名单。他去探访过那些爆炸案中受伤的警员,可是其中并没有符合诗人的人。
那时候陆俊迟感觉自己快要急疯了,他想尽方法想要联系诗人,他想问清楚那突如其来的留言,他更加想要确认他的安全。
可是接下来,陆俊迟就收到了接手重案组的调令,他说不清是百忙之中,很多事情无法顾及,还是他为了逃避那些事把更多的时间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偶尔空下来时,陆俊迟想不通,如果诗人还活着,为什么再未出现过,又从来没有联系过他,他是去执行什么特殊了任务了吗?
真正让他绝望的,是在爆炸案之后的一段时间,有一次他去找谭局交结案报告,无意之中听到谭局在接电话。
那时候谭局的语气十分惊讶,“什么?诗人?”过了片刻他对着电话又问,“已经确定了死亡了吗……这件事先不要公开,我回头会去下医院……”
谭局说的声音不大,但是陆俊迟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那一瞬间,陆俊迟觉得自己的思维停止了,他无法思考,甚至无法呼吸,他忘记了自己是怎么从谭局的办公室走出来的。
然后他请了三天假,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睡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