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宴的开始,整个秦淮河上顿时迎来了空前的盛况,两岸琴曲之声不绝于耳,各大画舫以及几艘花楼里的生意也都前所未有的红火;毕竟人一旦有了钱,第一个念头自然就是享受挥霍,这里有吃有喝有女人,肯定要去沉沦一番。
李暮蝉上了红楼,走进一间上等的厢房,但他却不是来享受的,而是施施然落座,笑吟吟地招呼了一句:“二位怎么不去“麒麟楼”上坐坐啊?”
麒麟楼便是那艘用来饮宴招待各路豪雄的楼船。
而在他的对面,有七人早已等候多时。
这七人五个站着,两个坐着;坐着的两人一男一女,穿着打扮皆不似中原人士,而是以布巾缠头蒙面,只露出上半张脸,仿佛从头到脚都是黑的,身上还坠有不少银饰,浑身散发着一股浓郁的异域风情。
他们便是魔教的二长老和三长老。
一个姓铁,一个姓燕。
铁二长老,燕三长老。
抛开四长老慕容英,剩下的,李暮蝉就只有最后一位神秘莫测也最是高深恐怖的大长老没见过了。
据说这人在魔教的地位极高,甚至比几位副教主都要来的厉害,也是魔教的三朝老臣,更是一手将新教主推举上来,死心塌地追随,替其铲除异己的人物。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这二长老和三长老,皆是大长老的弟子。
这二人也有些特别,不光是夫妻,连武功都是合击招数,还都是用刀的高手,所练就的手段亦是魔教中首屈一指的绝顶刀招,名为“燕子双飞”。
双方自三年前便开始打交道,因此也算熟识。
“听说“锁骨销魂天佛卷”现世了?”燕三长老问道。
这人嗓音妩媚娇酥,一双眼睛如能勾魂摄魄,在灯下仿佛散发着一种别样的魅力。
“你们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李暮蝉失笑,他稍作沉吟,复又点点头,“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儿,怎么,你们也有兴趣?”
铁二长老冷冰冰地道:“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拿过来?这里可是你的地盘。”
李暮蝉挑了挑眉,眼皮一垂,一面瞧着自己那双冷白如玉的手,一面轻声道:“唔,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不妨接着往下说。”
铁二长老似乎很不喜欢他这种漫不经心的口吻,语气更冷了:“近些时候为了招揽人马,笼络中原高手,圣教花销甚大,你既然为本教护法,是不是该尽一份心意啊。”
“这样啊,”李暮蝉淡淡瞥了他一样,“想要多少?”
铁二长老的嗓音愈发低沉:“再加两成。”
“呵呵,”李暮蝉抿嘴一笑:“你们可真有意思,心意?这短短三年的功夫,二位从我这里拿的钱怕是几辈子都花不完;你们以为自己如今能吃香的喝辣的,穷奢极欲,靠的是谁?两成,我倒是能拿出来,而且很轻松,但凭你三言两语就想让我拱手奉上,办不到。”
铁二长老这下不光语气冷,眼神都冷了起来:“凭你今时今日的处境,我劝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
李暮蝉浑然不觉,只是不紧不慢地用食指掏了掏耳朵,但他那双春水般柔和的眸子已阴戾下来,仿若两团阴森燃起的鬼火:“好,那我就换个说法,不成!”
燕三长老魅眼流转:“雷使,你莫非想要叛教?”
李暮蝉斜睨向她,冷笑道:“少拿这种话来压我,倒是两位,这些年借着大长老的名头作威作福,打着替圣教开疆拓土、招揽人马的幌子,可是从我这里拿了不少钱财。”
铁二长老按桌而起,勃然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暮蝉随手从怀里拿出一本账册,抛在了二人面前:“我可听说两位长老暗地里在姑苏置办了不少家业,而且近年来锦衣玉食,挥金如土,不知不觉都快成江南某地首屈一指的富翁了。”
那燕三长老只随手一翻,眼瞳已在颤动。
而李暮蝉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两人大惊失色:“比起把钱送给你们两个废物,我倒不如送给教主。早在一个月前,我已令人去往了神山,算算时间,大抵也快要回来了;你们不妨猜猜,教主和大长老倘若知道了你们的所作所为,会有怎样的反应?”
下一刻,杀机陡起,灯火俱灭。
昏暗的厢房内,一抹银光匹练猝然乍现,笔直中分,当空斩落。
那是一抹难以形容的惊艳刀光。
刀光一闪即逝,本是摆在双方之间的木桌登时无声裂开,化作两半。
可这刀光刀势未尽之际,倏然一分为二,如两只灵巧飞燕,左右一分,分成两抹逼人眉睫的寒芒,上下飘飞也似的贴向那端坐在大椅上的人。
借着窗外落进的灯光,李暮蝉嗤笑一声,单足一点,已连人带椅向后倒滑,木腿在地上带出一串急促刺耳的异响。
两大长老大步一赶,手中刀光翻飞如燕,身如鬼魅,已是紧追不落。
闪身一瞬,二人已扑至李暮蝉面前,原本分开的刀光竟又于半空合二为一,当空斩落。
面对这般邪异古怪的刀法,李暮蝉原本搭放在膝上的左袖呼的似风筝般飘了起来,振衣荡袖,一只晶莹剔透的左手霎时吐出,反手一拨,正欲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