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忽然平复了心绪,“保定城内的各大世家主都通知到了吧?”
“回禀公子,昨夜已是知会过了。”门外有人回应着,“照您的吩咐,限期一天,是降是逃,亦或是死,全凭他们自己选择。”
“那就好!”
说完这句话,李暮蝉的双眼像是又有合上的架势。
但是,门外忽有人疾步而入,手捧一封白纸黑字的战书。
确实是战书。
“三天后,城西长亭,带上你的剑!”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有一股凌厉肃杀之气透过笔锋跃然纸面。
剑气。
李暮蝉已知这是谁的战书。
嵩阳铁剑,郭定。
极乐天女脸上少了几分笑意:“你能接么?”
李暮蝉按上了腰间的刀剑,眼里闪过一抹笑意,道:“说起来,这似乎是我人生首次接受挑战,作为对敌手的尊重,说什么也要赴约一会。”
……
与此同时,昨夜孙无二败亡的消息不胫而走,飞快被各方耳目、眼线、暗桩传递自四方,落入不少大人物手中。
“居然败了?”
“孙无二居然输了。”
“李暮蝉竟然赢了。”
……
收到消息的一瞬间,一句句失态吃惊的话语接连脱口而出。
洛阳城内的一座宅邸中,上官小仙望着雪中一朵朵盛放的红梅,美的愈发勾魂摄魄,不似凡人。
她微微低着下巴,嗅着香,阳光下的面容宛若冰肌玉骨般晶莹剔透,透到如能看见皮肉下的血脉筋络,美的近乎妖邪。
洛阳城也下雪了。
而她的身后,一个美貌妇人正回禀着消息。
消息很多,包括了李暮蝉在那间鸡毛小店里说的话,一切经过,全都被妇人一字不漏的叙述了出来。
“呵呵,孙杏雨,真是高看她了,”上官小仙双眼逐渐笑弯成了月牙,看似纤瘦秀气的身子上披着一件黑色大氅,玉手轻拽,这是她的心爱之物,“一个女人可以什么都不懂,但一定要懂得收敛,而不是谁都能轻易脱下她的衣裳。”
说完这些,上官小仙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面前的梅则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凋零枯萎,褪了颜色。
良久,她眨眼笑道:“刘妈,快要冬至了啊,我想吃饺子了,等荆大哥回来咱们一起吃吧,每年都惦记这一天,刚好今年又添了双筷子。”
妇人虽形貌易改,但声音却是不变,正是刘妈妈:“小姐,还有一个消息,帮中弟子发现了一个人。”
上官小仙头也不回地轻问:“谁?”
刘妈妈眼露精光,沉声凝重道:“飞剑客。”
上官小仙拈的手蓦然一顿:“他在何处?”
刘妈妈道:“正在保定城!”
……
保定城内。
夕阳之下,一个冷漠的背影在长街上拖得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