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药师来得十分迅速,到了院子里便开始嘟囔。
“臭小子,知不知道现在是几更天,这样扰我清梦,我活不到百岁全赖你的错。”
墨染尘负手而立,站在那棵玉兰花树下,声音寡淡听不出涟漪,“少睡一会儿就会短命,那东厂还用什么酷刑,多熬那些犯人几日,岂不是全部死光?”
“你跟我较真?”昆药师哼了一声,捋着自己花白的胡子道,“这世上本来就有不让人睡觉,以此折磨人的手段,又不是我说来吓唬你的,再说了,你真把我熬死了,以后上哪儿找人给你疗伤善后?”
连两句客套话都不肯说,还让他大半夜起来干活,简直没天理!
墨染尘抿唇,直接岔开了话题,“人在里面,什么时候处理好,你就什么时候可以回去继续睡。”
若是一直在院子里和他吵嘴,那就不用睡了。
昆药师气得瞪他一眼。
这臭小子就知道拿捏他的软处。
“什么人,什么病症?”他没好气的问道。
勾苏看了眼旁边的墨染尘,见他没说话,便自己开口了,“是当今的皇后,喝了下药的酒,是图盘国那边的药,应该挺猛的。”
嘶!
昆药师听闻这话,眼睛瞬间就亮了,绕着墨染尘转了好几圈,“没想到你还好这口,当今皇后,那岂不是要叫你一声皇叔?”
侄儿媳妇和皇叔,啧啧!
昆药师搓搓手,笑得不怀好意,“既然都已经搭上关系了,何不做到底,在这里矜持个什么劲?”
难道说,墨染尘不行?
也不应该啊!
昆药师打消了脑子里这个念头,嘴上喃喃自语,“前些日子我才给你检查了身体,壮得跟头牛似的,不说一夜七次郎,那起码也是一夜可以四五次的,短短时间里,你惨遭巨大变故?”
墨染尘的脸色愈发漆黑,犹如锅底似的。
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让你治病,哪儿来那么多话。”
勾苏也赶紧扶着昆药师往里走,“是啊昆药师,先治病,治病要紧。”
其他的事情就还是别说了,恐怕再说下去,自家王爷当场能发疯。
同为男人,这点自尊心,勾苏能懂!
昆药师摇着头,推开门进了屋子。
阮清音此刻早已经被药性折磨得浑身都是汗,却还时刻记得自己不能胡来,便胡乱的扯了榻上的蚕丝被,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即便热得都快昏过去,也不肯露出半点肌肤。
她不敢贪图那点清凉,怕一旦动了念头,就会迅速把自己扒光。
最后那点颜面,也就荡然无存了。
正煎熬着,陡然听见开门声,阮清音吓得又往床角缩了缩。
昆药师抬步走过去,仅仅是用肉眼扫了圈,便知道阮清音现在已经快要被折磨得疯了。
不是夸张。
若是任由药性这样发作下去,阮清音便会彻底被欲色掌控,最后成为见谁都能张开双腿的女人。
到那时候,就算是他灌了世上最好的药下去,也于事无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