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话,阮清音瞬间反应过来,碧水是将所有的过错都包揽到自己身上去。
这样就算墨染尘发难,也只会惩罚她一个人。
不行!
阮清音分明可能眼睁睁看着碧水替自己背锅去受苦。
她伸出手,紧紧地将碧水拥入怀中,看向墨染尘的杏眸里写满坚毅,“是我自己想来偷那罐秋梨膏的,和碧水没关系。”
“娘娘……”碧水还想再说什么。
阮清音却已经伸出手,直接一巴掌扇在了她脸上。
用了十成的力气,直接打得碧水偏了头。
而阮清音自己也没好到什么地方去,虎口阵阵发麻,近乎撕裂般的疼痛。
她强撑着,一双眼几乎全红,“你给本宫闭嘴,一个下贱的宫女,真以为在本宫身边待久了就能当本宫的姐妹吗,谁给你的胆子和权力。
做奴才的,就要有奴才的自觉性,说那么多,无非就是想让本宫觉得你护主有功,本宫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碧水仍旧摇头,还想再说什么。
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阮清音已经用尽力气,将她推了出去。
扑通一声,碧水摔下台阶,额头都被磕破了,渗出鲜红的血。
阮清音看也不看,直接冷脸关上门。
隔门朝外面冷声道,“滚回鸾凤殿去,跪在院子里好好反省,没有本宫的吩咐,不许起来。”
“娘娘!”碧水声音哽咽,还想再说点什么。
“还不快去!”阮清音的声音陡然加重,“是本宫现在说话不好使了吗?”
知道阮清音是铁了心要将自己给撇出去,碧水心中焦急,却也什么都做不了。
她缓缓站起身来,拖着那条脚踝高高肿起的腿,满脸血污的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下阮清音和墨染尘两人。
气氛开始变得有几分微妙。
阮清音手心里出了一层薄汗,在心中思索着该说什么来打破这僵局。
墨染尘此时攥起了她的手。
阮清音惊一跳,下意识的想抽走,却被男人攥得更紧了。
意识到自己敌不过墨染尘的力气,阮清音便很快服软,乖乖不再挣扎了。
再说了,此刻还有点心虚呢,不知道墨染尘到底会怎么处理她这个“贼”。
“怎么不抗拒了,娘娘刚才为了演戏打那一巴掌的时候,把力气都给用光了吗?”墨染尘嗓音低沉喑哑的问道。
阮清音愕然。
他知道自己刚才是在演戏?
那为什么,没有揭穿自己,扣下碧水呢?
似乎是看出了阮清音心中的疑惑,墨染尘掀开薄唇,“娘娘好歹是皇后,身边总该有一两个听话衷心的奴才,否则娘娘单枪匹马在这宫里,怕是三天不到就死了,那多没意思。”
阮清音暗暗撇嘴。
她哪有墨染尘说的那般脆弱,即便没有碧水,她也可以在这吃人的宫里生活。
下一瞬,又听见墨染尘道,“更何况,她不走,我怎么和娘娘二人相处,单独算算你跑来偷东西的这笔账呢?”
阮清音脑子嗡的一下,眼神都变得警惕起来。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