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间主任那句话,看似是在叮嘱工友们帮着秦淮茹提升技术,实则就是想借着工友们的手逼着秦淮茹离开。
如此一来。
秦淮茹愈发没有好日子过。
走到哪里。
都是给她甩脸色的工友。
想躲出去。
却又被工友们揪回来,继续刁难,不是说秦淮茹偷懒,就是说秦淮茹死猪不怕开水烫,言之凿凿的让秦淮茹赶紧离开。
留在工位上。
工友们是不搭理秦淮茹,但是会在事后拿秦淮茹的技术说事,这个加工件没有加工到位,那个零部件被加工坏了,甚至就连打磨的光洁度,也被工友们说了一遍又一遍,不是这里的毛刺没打磨掉,就是那块的光洁度还有点不怎么合格。
鸡蛋里面挑骨头。
各种难堪。
严格的说。
也不是鸡蛋里面挑骨头。
因为秦淮茹压根没有技术。
正负0.10要求的加工件,她加工出来的数据,误差通常都在正负0.15左右,九车间的废品报废率就是这么上去的。
难怪没有车间会要秦淮茹。
这就是根结。
一上午的时间。
秦淮茹都是在工友们的盯梢中度过的,她一度产生了度日如年的感觉,身体也仿佛不是了自己的。
浑身无力。
却也得吃饭。
拖着疲倦的身躯,朝着食堂走去。
应该是饿了的缘故。
走到门口的秦淮茹,鼻腔内飞入了一种肉香味道,目光顺着香味传来的方向看去,见郭大撇子将一片大肥猪肉塞入了嘴腔。
口水在嘴腔里面打转。
馋肉了。
曾几何时。
过过这般凄惨日子。
虽然当了寡妇,却因为易中海的帮扶和接济,秦淮茹基本上三天吃一顿荤菜,两天吃一顿白面馒头,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易中海死了。
又爆出了贾家是四合院首富的事情。
这生活质量直线下降。
秦淮茹已经小两个月没有吃过肉了,没有吃过白面馒头了。
要不要奢侈一把?
她的奢侈与别人预想中的奢侈不一样,不是自己掏钱买荤菜,买白面馒头,而是寻个对她有想法,手里还有余钱的冤大头,来帮秦淮茹付中午的餐费,这三年,秦淮茹大部分都是这样讨生活的,只要有人帮她付账,那真是往死里要,一次性打两份菜,要好几个白面馒头,自己吃不了,还能往家带。
从食堂带饭的人不止秦淮茹。
很多人都带,包括保卫科的那些人。
秦淮茹的目光,在众人之间游离。
找冤大头呀。
郭大撇子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惜。
这家伙打好了饭菜。
踅摸了半天。
见人们都不搭理自己,另有队伍排的比较长的事实存在。
秦淮茹迈步来到了郭大撇子的跟前,找了个坐的地方,坐在了郭大撇子的对面。
低头吃饭的郭大撇子,觉得自己眼前突然多了一道人影,定睛细看,居然是轧钢厂有名的俏寡妇秦淮茹。
心里下意识的一喜。
作势就要把手中的饭盒推到秦淮茹面前。
手触碰饭盒的一瞬间,忽的想到了轧钢厂的那些是是非非,不是跟秦淮茹有关,就是秦淮茹参与其中。
瞬间作罢了不该有的想法。
秦淮茹在九车间的事情,他听说了。
对此。
只能表示同情。
却没有帮扶的办法,别看郭大撇子就是一个普通人,即便不是普通人,也不敢擅自调秦淮茹到自己麾下。
有名的拖后腿选手。
真要是调过来。
工友们的唾沫星子都可以将他给淹死。
还得谨慎着来。
“秦淮茹,你吃了没有?”
秦淮茹一愣。
这话问的,跟白问有什么区别?
没看到我手中空空如也的饭盒嘛。
贼不走空。
秦淮茹是日不落空。
从进厂工作那一天开始,她手中的饭盒就没有空过,真要是吃了饭,不至于眼巴巴的坐在郭大撇子面前套近乎。
“没有那。”
“那你赶紧去打饭。”
秦淮茹白了一眼郭大撇子。
打饭。
我不知道打饭吗?
我要是有钱,我至于坐在你面前。
用眼神做着郭大撇子的工作。
给我钱,给我饭票。
郭大撇子也是色中之鬼,秦淮茹俏寡妇的绰号便是他起的,也是从他口中传出去的,自打秦淮茹顶岗进厂,这家伙就对秦淮茹有想法,这三年来,陆陆续续的奉献了饭票,却没有落到具体的好处,也就拉拉小手。
他看出了秦淮茹的心思。
手已经摸向了口袋,里面有饭票和钱。
只不过手指触碰饭票的刹那间,郭大撇子犹如被人浇了一盆凉水,那该死的好色想法立时被吓的没有了。
现在的秦淮茹。
在轧钢厂工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