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和蔼可亲,每次在摇椅上晒太阳时都会抱着小虞安,亲亲他的小脸蛋,“乖乖再等等,你的爸爸妈妈很快会来接你的。”
虞安乖乖窝在她怀中,精致的小脸上没什么表情,那双湖蓝色的眼睛里还是隐藏着几分期待。
只是虞安的家人一直没有来,徐奶奶年级大了,在送走奶奶之后,虞安在三岁的那年也送走了徐奶奶。
徐奶奶走得很安详,徐奶奶的孩子纷纷从城市里回来了,为徐奶奶举办了丧事,而虞安只是沉默地跪在徐奶奶的棺材旁边。
丧事过后,徐奶奶的儿孙们正商量着该如何安置虞安。
“这个小孩是妈养的,现在怎么处理?早跟她说了别拦这些烂好心的事儿,到最后只会麻烦我们。”
“事先声明,我家已经有两个小孩,养不起另一个拖油瓶了。”
“妈不是说他每年都有一笔钱吗?这样,谁养他这笔钱就谁得,怎么样?”
“一年五千块钱有个屁用啊,养孩子有多费钱你们不知道啊,这亏本的买卖谁傻谁做!”
“这孩子不会是个小哑巴吧,我们来这么长时间也没说个话。”
“长得跟个娃娃一样,水灵灵的,就是那眼睛的颜色很奇怪,好看是很好看,但正常人谁是那个颜色啊……”
虞安听着对他的各种言论,默默地垂下卷翘的睫毛,在心里小声反驳,他不是小哑巴,他只是不想说话而已。
他的眼睛也很好看,奶奶经常会亲吻他的眼睛,笑着跟他说,他的眼睛就像是天山上圣洁的天池,是天底下最好看的眼睛。
虽然虞安不知道天池是什么,但既然奶奶这样说,他的眼睛肯定是很好看的,才不是奇怪的颜色。
小家伙穿着缩小版的孝服,粉雕玉琢的小脸紧紧皱着,头顶上戴着白布,和徐奶奶的亲戚们一起为她送行。
在目送徐奶奶的棺材入土之后,关于虞安该如何处理,亲戚们再次争吵起来。
虞安还没有大人们的腿高,他仰着小脸,看着这些大人,声音细细小小的,“我不跟你们,我、我可以自己生活……”
他知道这些大人都不喜欢他,那他也不要和他们一起生活。
亲戚们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亲戚立即笑出了声,蹲下来和这虞安商量,“那行,不过我妈这房子可没你的份儿,这样,我们另外去给你找个房子去,你就自个过。”
“你那几千块钱我们也不贪你的,全还给你,剩下的事你自个解决,怎么样?”
虞安抱着小老虎的手紧了紧,毛茸茸的小脑袋点了点。
就这样,虞安被徐家亲戚送到了一个简陋的铁皮棚子里,他的衣服还有生活用品也都一起送了过来,每年的钱合计有一万多,也全都交到虞安身上。
虞安接过这一叠钱,弯腰对徐家亲戚道谢,乖乖道谢,“谢谢你们。”
徐家亲戚面色各异,难以忍受良心上的谴责,但生活的重担不允许他们好心,只好各自找理由离开了这件简陋铁皮房。
铁皮房是附近施工工人曾经居住的,在工程结束之后工人全都搬离了这里,铁皮房也就空闲了出来,很多无家可归的流浪汉都会住在这里,虞安这个矮冬瓜在一圈大人之中格外显目。
虞安学着徐奶奶照顾他的模样照顾自己,用着附近超市买来的热水壶烧水,每天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早上搬着个小板凳在铁皮房外哼哧哼哧地搓衣服。
只是他力气不大,衣服时常拧不干净,也挂不上晾衣架,哪怕虞安踩在凳子上依然够不到绳子,他不免气馁地抿了抿唇。
这时他手上的衣服被人拿走,虞安惊讶地睁大眼睛,看向来人。
衣衫褴褛的叔叔将他的小衣服挂在绳子上,再给他一颗糖,摸摸他的小脑袋,“你嘴甜一点,随便对谁喊一声叔叔帮帮我,我们不就帮你了吗?”
虞安低着小脑袋,手里攥着糖,声音弱弱小小的,“……谢谢叔叔。”
这人也习惯了虞安胆小自闭的性格,笑了笑,转身离开。
在附近人的帮衬下,虞安的生活勉强可以过下去,只是他没有收入来源,那一万块在补贴家用,有时还被穷到没办法的人顺走一两张之后,只剩下一百块钱。
虞安看着手里仅剩的红票票,难过地蜷缩在床上,他要没有钱了,没有钱就没有吃的,也不能去超市阿姨那里给他的小台灯充电。
夜晚又会变成一片漆黑,虞安想着便控制不住地红了眼圈,将枕头边上的小老虎抱进怀中,含着哭腔呢喃,“奶奶……我没有钱了,会饿肚子……”
没有长辈保护的小孩子,艰难地存活在这个贫民窟中。
京都。
蔺家偌大的庄园前停下一辆低调奢华的豪车,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从车上走下,进入主厅之后,随行的佣人接过男人的西装,毕恭毕敬地退到一边。
蔺淮尘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准备上楼前碰见端着果盘的管家,“阿珣还在画室里?”
管家眼神担忧,“是的家主,先生一早上都没出来,我去给他送点水果。”
蔺淮尘接过果盘,“我去吧。”
中年管家含笑地弯腰,“想必先生会更愿意见到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