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语气却不容置喙。
莫浔:“……”所以,你到底在说什么鬼啊?为什么每个字我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就不懂了呢?
鲛人茫然,鲛人懵逼,鲛人不解。
猝不及防的变故让鲛人陷入了蒙圈,而不待鲛人回神,他那语出惊人的好朋友便已经迈步离开了屋子,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外。
……
另一边。
黑渊步伐快速地离开了那间屋子,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一路走到了漫天花海中央,才怔怔停下。
他同样不明白,内心的迷惑并未比鲛人减少半分。
明明已经到了这一步,一切都准备妥当,只需要……牺牲那条鲛人,只要……牺牲那条鲛人就足够了……
不过——
黑渊倏然捂住了自己的胸腔,五指收紧,几
乎要陷进了肉里也浑然不觉得疼痛,唯有那一声声鼓动的心跳,仿佛在阻止,在阻挠,在对他低语:你会后悔……
你会后悔……
不要伤害那条鲛人。
停止吧。
就这样,不要做让自己后悔莫及之事。
否则,就再也弥补不了……
弥补不了……什么?
黑渊茫然无措。
他感觉自己的内心仿佛撕裂成了两半,一半嘶吼喧叫着利用那条鲛人、牺牲那条鲛人——就能够换回珍爱的那个人复活,重新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对自己露出微笑……
然而,另一半却时刻在低语,犹如带刺的藤蔓牢牢攥住心脏,仿佛诅咒将上面的一切美好如同镜子般、轰然碎裂——
不能伤害那条鲛人。
*
黑渊重新回到左边的屋子,似乎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仍旧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情,也没有看欲言又止的鲛人一眼。
当鲛人望了他一会儿,随之从椅子上起身,一步步挪到好朋友身后,靠了上去,然后试探性地开口:
“小黑……”
“闭嘴。”
“小……”
“不会说话就永远都不要说话了。”
“……”
鲛人鼓起脸颊,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
黑渊装作没看见,一心一意地做着自己的事,只是不自觉把背挺直了一些,让鲛人靠得更加舒服。
而鲛人似乎也知道,好朋友认真说出口的话,是可能会做到的,比如说让他变成哑巴……
莫浔唯有纳闷,难不成是自己这条鲛人攻略得太成功了?所以才导致了主角不忍心对他下手?
思来想去,貌似也只有这个可能性的莫浔:“……”
夭寿。
看样子要改变策略了。
这厢,由于黑渊的临时变卦,鲛人只能重新想个法子,就这么一天过去,无事发生。
接着,第二天、第三天亦相安无事,即便是帕特也看出了不对劲,从而特意观察了一番,才终于确定了,休·格罗特似乎打算放弃了?
也并非说放弃,只不过是不需要牺牲这条鲛人,另找其他办法罢了。
但对帕特而言,他跟着休·格罗特尝试了十几年,从一开始的不能离开,到现在几乎是为了见证复活术的实现,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放在面前,而你却说放弃就放弃了?!
帕特瞪圆了一双老眼,额头青筋暴突,被气得够呛。
当天晚上,在鲛人前脚刚离去,帕特后脚就迈进了这间屋子,望着里面休·格罗特的身影,语气十分烦躁与不耐。
“你这是什么意思?”
“休·格罗特!是不是被那条鲛人蛊惑了?那条鲛人确实长的不错,但你跟他走得太近了!还是说,你对那条鲛人生出了怜爱?”
帕特眼神阴沉而冷漠,直视休·格罗特的身影,仿佛要
剥开他的身体表面逼视内心,言辞更是犀利:
“你可别忘记了,是你珍爱的那个人重要?还是这条不过相处了一个月,注定要为了你珍爱的那个人牺牲的鲛人重要!?”
“难道你还要再等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一辈子——?!”
帕特的声音越来越高亢,也越来越咄咄逼人:“或者,你已经不想复活你珍爱的那个人了?就这样放弃了?呵,你可真令我失望!”
“说完了?”
此时,黑渊低沉的嗓音才缓缓响了起来,声线沙哑暗沉,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帕特摇了摇头,叹息道:
“这十多年来,你的疯狂我都看在眼里,现在好不容易,竟还舍不得一条鲛人吗?”
“我且只问你一句,若只有现在这一个机会,就这一条鲛人可以复活那个人,你——做?还是不做?”
黑渊微微怔住,这明显话里有话。
“什么意思?”
“哼,前两天我和摩黛丝拉那老太婆通话了,你应该知道她吧,大陆第一预言师摩黛丝拉·克里斯曼,几百岁的老太婆了,居然还扮嫩!”
“我让她预测了一下这条鲛人能否成功匹配复活术,但你猜怎么着?那老太婆竟然笑话我,说我孤陋寡闻,说鲛人虽然是传说中的物种,一身毛发血肉都是极佳的巫术材料,但却没有可以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