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
任平生拉着刘书,还有刘武一起一起上了楼上的大包间。
其余人则在别的几个包间之中吃喝。
“一路下来,风餐露宿不在话下。只是山贼土匪,多如牛毛。还有那咔哨官兵,吃拿卡要,实在是令人愤慨!”
“另外,我们到了丰台县的时候,很多已经开始携家带口的,往伍阳、银山、乐县方向跑了。”
刘书拿着湿热的毛巾擦了擦脸,脸上才舒服了一些。
落座之后,众人边吃边聊。
“丰台那边有战事了?”
任平生问道。
“我们一到丰台县,就觉得气氛不对了。撒出去的探子走访了很多地方,北皖那边的叛军已经陈兵丰台边境,战事已经是一触即发。
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打起来。好在朝廷的大军正在往丰台和银山聚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做阻挡住北皖叛军。”
刘书将饭菜夹到碗里,大口吃菜,大口吃馍:“在外边常常吃不到正经的饭菜,一回来看这桌子菜,真是饿了。”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行商归来的刘书变化很大,身上的书卷气被磨去了很多,身上多了一些不拘泥于事的潇洒。
“东家,这北皖叛军和您之前判断的一样,肯定是为了银山来的。”
任平生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子上画着:“发动战争,无外乎就是为了资源利益,叛军能到今天这个地步,有眼光的人才肯定不少。
拿下了银山,手里有了钱,招兵买马的底气就更厚了。
而银山县与北皖之间,有山脉相隔,想要翻越绝非易事,只有打下云台以后,在由北向南攻打银山。”
“东家,朝廷肯定不会轻易让他们得逞的吧。一路上走来,探子们打听到,这银山县已经是陈兵超过二十万,而且银山县自古坚城,不是那么好打的。”
“越是不好打,战争对于周围的荼毒越大,咱们清水县相邻银山,这不是什么好事儿。
怕是要不了多久,咱们这里就会乱起来了。”
任平生和刘书碰杯,喝了一杯说道。
现在有了腾龙山,但士兵还没有训练完毕。农庄之中所库存的武器弹药也还不足,如果真的掺和到这个级别的战争之中,靠着这点人这点物资,是远远不够的。
可惜现代限定了这一公里的范围!
如果自己能出去,那将是完全不同的一個局面了。
届时,自己不用拘泥于俗世的一些规矩和法规,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小心翼翼。
仗着两界穿梭的能力,快速积累原始资本,出国建立军工厂,或者成立军事外包公司直接购买武器弹药,甚至购买重型武器。
在这个世界,二十万的古代大军又算什么?这些威胁可以无视,只需要做好他比较擅长的内政就行了。
“东家,一路下来,香皂是卖没了,但是利润没剩下什么。打点土匪和当地官差的,上交咔哨差役的,孝敬打秋风的官兵的,一千多两银子,打点出去了八百多两,那些官差官兵,要的比土匪山贼还狠······
一路下来,我算是看明白了,不论是贼军,还是官军,也不过是一路货色。
按照东家您说的,我们每到一地,就派人出去在旅店、码头、饭铺、茶馆这些地方和当地百姓聊天。
丰台县、银山县对于百姓的税赋,丝毫不比咱们清水县轻,甚至丰台那边税都收到二十年后去了,大量老百姓没了土地,只能将土地投献给那些大地主,依附在他们身上才能勉强活着。
丰台县这样风调雨顺,土地肥沃的地方,竟然大片大片的饥民,卖儿卖女者众。
外边的乱葬岗,有些连裹着的席子都没有,被砍了头往那一扔,一抔薄土,一冢新坟······”
刘书喝酒吃菜,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敞开心扉说道:“这个大景朝,没救了!上上下下,都是这个样子,大景没救了!根子都烂了!没救了!”
在刘家村的时候,甚至在上路之前,刘书心里还是有着参加科举,金榜题名,报效国家,肃清寰宇的心思和想法。一路下来,谁知道他究竟了什么,有着什么样的心路历程,此时竟然对于这个大景朝彻底的失去信心了。
刘书一直喝到烂醉如泥,趴在桌子上呼呼打起了呼噜。
“士书叔平常不这样的,这一路上危险重重,他紧张了一路,这是回了家终于安心了。”
刘武背起了刘士书:“对了,这是士书叔整理的簿子,这一趟的收益、得到的信息,都记录在这上面了。”
“你们一路上都辛苦了。给你们都准备了红包,一会儿下楼的时候给士书那份也领上。”
“谢东家。”
刘武背着刘书出去了,包间里只剩下了任平生一人。
他躺在椅子上,回想着刘书这一路的所说所闻。
“大景朝,如果没有别的力量介入的话,或许马上就要陷入真正的大乱之中了。”
这里不像是地球,十万八千里外发生的大事件,在网上一搜就能知道。
这里的信息非常闭塞,可能临镇发生的大事传过来都要很久,别说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