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那月指着降谷零裤子口袋里露出来半截的纸条,语气里带着疑惑和调侃,“哎,难道有人约我们的zero同学吗——真是个好消息。”
“没有,”降谷零下意识摸摸口袋,无奈地瞥过来一眼,“只是张废纸而已,待会刚好可以丢垃圾桶的。”
他身侧的黑发少年低着头,降谷零看不见那张脸上的表情,他只听见好友轻笑一声,慢慢附和:“那就快点丢掉吧,垃圾也总得有归宿哦。”
降谷零最后还是没回去换衣服,在好友表示等会再下去后就一个人先走了,那月站在窗口往外看时刚好能看到那个浅金色的脑袋,他脸上的所有表情都消失无踪。
[一张未命名的纸条,上书:“想知道……谣言……八点半……”ps.来历不明的纸条不要信,有人为此付出了血的代价]
那月转身下楼时感冒的症状看上去似乎比刚刚更严重,他满脸懊恼地揉揉脸喃喃自语:“咳咳、看来开幕式结束得去要点感冒药了。”
等少年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间后,空置很久的206宿舍才悄悄打开了一条门缝,那个位置好像有站过一个人,风一吹门就砰地关上,直接了当地隔绝了所有视线。
那月不急不缓地往食堂走,其实他从一开始就猜到谁是做出这些事的人,或者说他想不知道都难,那个人身上的恶意简直无论隔着多远都能被他看见,如果这个游戏的地图上标红名,他的名字一定是红到发黑的那个。
只是在半个小时前、在发现降谷零的尸体前,那月都没把他当一回事,只想着懒得和路人NPC计较,就干脆把他和其他同学一起无视掉…这也算是一视同仁吧?
不过说真的,某个人至少用他的死展现出一条隐形游戏规则:重要NPC可被杀死。那月很少会遇到这种游戏,毕竟重要NPC的人气一般也不低,没有公司会上赶着把摇钱树写死——好吧,现在有了。要是不存在读档功能,那月这个时候已经退出游戏抄起国木田给的格.洛.克就冲到游戏公司策划部给他们一人一发热情的子弹了。
这条规则也提醒了那月一件事,在主线开启之前他还得保证重要NPC不像某人一样莫名其妙地死在哪个角落,这倒算是一个新的挑战,不过那月觉得还算简单——只要他们不主动找死,他想。
就算是必死局,凭他的能力读个几次档怎么说都可以救回来吧?这没什么难的,对玩家来说,办法总比困难多嘛。
那月玩过一款更丧心病狂的RPG,开局就是生活在愚昧村子里的可怜小孩,由于剧情设计实在太让人血压飙升,那月最后读了几十次档,把那112个对玩家下过手的村民全都送进了监狱…在一款模拟经营游戏里。
“在想什么,小那月?”萩原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那月头也没抬,故意用很烦恼的语气说道:“我在想,该用什么办法把你们五个人都关起来,因为做警察实在是太危险了——啊——”
“……我觉得你的想法更危险吧,又犯中二了?”正在喝味增汤的松田阵平差点被呛到,满脸无语地吐槽。
那月冷笑一声,使劲踩了他一脚。
“就你有嘴是吗,阵平君。”
要不是他现在的阵营是坚定的红方,那月也不是不可以这么做,但是那样的话游戏的乐趣就会少一大半了。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警察的职责就是保护民众,危险性是一定很强的。”坐在那月对面的降谷零放下筷子语带笑意,“不过想不到啊,aka这么在乎我们的安危?”
那月很想笑他,扯扯嘴角却做不出什么表情。
“是吧,大概是。”他冷静地回答。
他现在看见降谷零以后,满脑子都是上个周目里这家伙惨白的、紧闭双眼的面庞,还伴随着鼻间萦绕不散的铁锈味。
他们正站在操场上等待开幕式的讲话结束,那月毫无顾忌地盯向前边降谷零后背,回忆着他被捅穿的部位,视线一寸寸往上爬,最终停在了后心。
降谷零被这种如有实质的目光激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他无奈地转头:“看着我做什么?”
“在研究你是哪根筋搭错了才会被老鼠咬死,年级第一同学。”那月皮笑肉不笑地说,“小孩子都知道陌生人的话不能信,我想想,你今年应该二十二了吧?比我还大两岁呢。”
完全没听懂的降谷零:……
他把头转到另一边,用不敢相信的口吻问幼驯染:“Aka今天是起床气延时发作吗?”
“我应该不用提醒你他听得见?”诸伏景光手背抵着唇,忍笑忍得很辛苦。
其他三个人也是一样的动作,松田甚至就差捂着肚子砸发小身上了。
“多信任我的能力一点不行吗?”那月嘟囔着越想越气,干脆扭过脑袋,装作没接收到降谷零的疑问视线。“Hiro君,记得看好他,别让他乱跑最好了。”
景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在降谷零无语的注视下答应了。
等开幕式和各种介绍都结束后有各自项目的五人就分开行动了,没报名的那月泰然自若地跟在萩原边上,时不时还越过他和松田拌几句嘴。
“男子一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