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煤油灯照亮了这间不大的屋子。
“月月,这是你做的?”秦天显然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天,脸上的激动兴奋之意根本掩藏不住。
不仅是秦天,秦父秦母也一脸激动地攥着衣服,内心无比触动。
曾经那个每周回来都变着法撒娇买新衣服的女儿,现如今竟然会给自己做衣服了?
秦月笑着点点头,还有点怪不好意思的。
秦母张迎春低下头的一瞬间隐约可见眼角的晶莹,秦月心头微酸,下午还忐忑了好半天,怕自己第一次做的不够好,要是早知道他们会这么高兴就应该早点拿出来了。
周大哥呢?
他收到应该也是开心的吧?
秦父秦母一脸兴奋地展开衣服笔划来笔划去,秦天没那么讲究,把外套脱了、只剩里面的一件单衣,然后干脆直接穿到了身上。
秦天外面的皮肤晒得黝黑,布料并没有什么不同,秦月选择了偏硬的料子,着重突出了腰线,将宽肩窄腰的身材勾勒得十分清楚,衬得整个人非常精神。
秦母连忙凑过去,帮忙往下拽平上面的褶皱,“这么一穿还挺像回事儿......”
秦大海也颇有感触,转眼间孩子都已经长成大小伙子了。
几人围着秦天,你一句我一句,秦天被夸的晕乎乎的,兴奋之余突然想到下午的时候周余的问题————难道周余是提前知道妹妹要给自己送衣服?
那他可真能忍得住啊,好兄弟也不提前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秦父秦母见着秦天这效果也嚷嚷着这就要回屋换衣服试试,这念头转眼被秦天抛到耳后。
秦月瞧着三人这幅兴致冲冲的样子,心里打定主意以后要多做几个。
秦月这边其乐融融,另外一边却完全不同。
洪珍跌跌撞撞地跑回了知青宿舍,猛地关上了门,直到进了门胸口还一直起伏不定。
“洪珍,你咋了?”同宿舍的一女知青见洪珍这样,不由问道,“外面有狗追啊。”
洪珍白着脸,“外面有点太黑了。”
那女知青往外瞥了一眼,心想这月亮也够亮的啊,下乡这么长时间难道还没习惯这种生活吗?
但也没放在心上,大大咧咧地说道,“你啊,就是胆子太小了。”
洪珍自己走到床边坐下,她最近最近这两天心越发的慌了。
若说往常是自己疑神疑鬼,最近却真真切切地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一连着几天都没睡好觉,白天也是无精打采,今晚出去洗漱时感觉有人就在附近的阴暗处盯着自己。
难道是那人又回来了?
洪珍心里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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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开学前,秦月照例去了冯婶儿家。
“安安呢?”秦月问道。
冯玉凤虽然还像以前一样操劳消瘦,但眼睛里明显多了些光彩,精神状态比医院那会儿要好了不少。“刚刚有小孩儿叫着出去玩了,天天在家里窝着就憋坏了。”
是啊,像安安这么大的孩子没有玩伴怎么行呢。
她又想起第一次见安安的场景。那时的她还被围在一起欺负,现在已经主动有朋友来家里叫着出去玩了,秦月心里颇为欣慰,突然感受到了养崽崽的乐趣。
秦月又和冯婶儿说起正事,清点了数量,点了钱交到冯婶儿手上。
这笔袋数量越来越多,体积也越来越大,秦月心里思忖着该换个什么法子带给春狗更方便一些...
冯玉凤却先把钱放到一边,紧紧握着秦月的手,红了眼眶,“月月,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就不说钱的问题,徐兴国前些年受伤以后这个家已然在了岌岌可危的地步,全靠她凭着一口气撑着,这回儿又出了这样的事情......若是真没个营生儿让她依靠着忙活着,她还真不一定能想的开。
“月月,你实话跟婶儿说,做这么多都能卖的出去吗?”她只管着做,全都没想着这做了之后到底有没有人要。前两周她一门心思扑在做这个上,做的数量比平时多了不少,秦月全都照单全收。
如今冷静下来想想,多少能觉察出问题来。她愿意帮忙、愿意凭劳动赚钱,却绝对不愿秦月这么半大的孩子拿着自己的钱来补贴自己,
秦月这才明白冯婶儿在担心什么,心头一暖。
既然已经有了这个疑虑,那随便的答案肯定骗不了她,倒不如如实说明。
秦月轻轻回握她的手,委婉的措辞,“前段时间的确有些饱和了,但后来我又找了个帮手。”
冯玉凤眉头微皱,心里想道果然还是给对方添麻烦了,找人帮忙卖哪里是那么好找,再说这每件给她的钱就不低,加上物料啥的定价肯定不低......
秦月见冯玉凤这幅样子,显然是在胡思乱想了,连忙说道,“冯婶儿,您真是想多了。要是卖不出去,我就算想补贴也没得补呀...”
说完还调皮得眨了眨眼睛。
冯婶儿这才稍稍放心下来,叮嘱道,“这要是卖不出去你可不许诳我。”
秦月又简单说了一下,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