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先进。”
南泱走在最前面,先于所有人踏进厕所门槛,先调动眼力看了一下内部构造。
厕所不大,瓷砖斑斑驳驳地残缺了不少,墙上泼满了灰褐色与暗红色的不明液体,头顶一盏断断续续闪烁着的昏黄吊灯,不时传来滋滋啦啦的电流声。洗手池里都是污浊的血水,锈迹斑斑的水龙头上方是一面被砸碎了一半的镜子,镜面非常浑浊,属于恐怖片里的标准配置,让人只看一眼就会觉得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了。
整间厕所都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肉质腐烂味儿交混的气息,令人作呕。
“要在这地方搜找线索吗……”明晚澄捂着嘴,只觉这里的味道比2号房的福尔马林味还恶心,“我真要吐了。”
“外面没放东西,”南泱言简意赅地朝那三个破败木门隔间抬了抬下巴,“东西在那里面。”
祁轶和轻欢交换了一个眼神。
不会有活人在里面吧?
南泱似乎能读懂轻欢眼底的疑问,淡淡续道:“没人,是死物。”
轻欢更震惊了。
死人???
还是死掉的动物???
南泱抿了抿唇,看着轻欢,意识到了自己措辞不当,又补道:“我的意思是,是个物品。”
祁轶松了口气,有点无奈:“南老板,你一口气说完呀,吓死人了。”
南泱:“……”
明晚澄和轻欢先走过去,两个人都想要拉开木门,又一副有所顾忌的样子。南泱看她俩在犹豫,一声不吭往前迈了两步,面部表情地一把拉开了中间隔间的木门。
她开门开得毫无预兆,没有给人一点心理准备,几个人都被吓得震了一下。
隔间里倒是真没什么可怕的东西,就是普通的厕所,脏得看不出原色的马桶,年久泛黄的抽水箱,逼仄的狭小空间,以及左上角一个节目组的摄像头。
马桶上放着厚厚的一包东西,上面贴着一个标号:2。
她们又打开了另外两个隔间,发现每个马桶上都放着同样厚厚的一包,第一间包裹上贴着标号1,第三间的包裹贴着标号3。
应该是为她们三对分别准备的一包物资。
轻欢试着掂了一下那包东西,不算重但也绝对不算轻,她想了想,提议:“要不我们把这些东西拿回房间去慢慢拆?”
“好……”
这个“好”字才被明晚澄含了半边在嘴里,便忽闻外面一阵巨响,把她所有要说的话一下全吓回肚子里了。
一声铁门被狠狠踹开的声音,然后就是忽然明晰的拉动电锯的转轮呼啸声。
屠夫又出来了。
祁轶安抚般拍了拍吓傻了的明晚澄肩头:“没事,他只是去锯咱们的房间……”
话音未落,就听见那可怖的电锯声意料之外地向厕所这边来了,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嗡——
嗡——
一下子厕所里慌乱了起来,明晚澄和轻欢都不由得往后退了好几步,祁轶也僵住了,傻在原地。
南泱拉开了最后一间隔间门,把暂时失去理智的三个人挨个抓过来,一个一个往隔间里塞,塞完以后她自己也进去,牢牢地关上了隔间门,挂上门栓。
这个隔间本来就小,还有个马桶占着地方,一下子进来四个人着实吃力了些,最里面的明晚澄都快要站到马桶盖上了。
“我靠……”明晚澄忍不住骂了脏话。
轻欢朝她摇摇头,指了一下上方的摄像头,示意眼下在节目录制中。
南泱一直看着轻欢,沉默良久,忽然压低了声音道:“你过来一点。”
轻欢现在被挤在祁轶和马桶中间,动弹困难,姿势也不舒服,听到南泱叫她,她便小心地朝南泱那边挪。等她挪到自己身边,南泱让开了一点,让她站到墙角,自己面对着她用双臂撑着两面墙,为她格出了一个舒适的空间。
抱着马桶水箱的明晚澄又酸了。
因为实在太挤,就算南泱极力为轻欢留出位置,她俩还是紧紧贴在一起的。轻欢自然而然地抱住南泱的腰,抿着唇,竖着耳朵听外面的电锯声。
南泱低着头,完全不在意外面潜在的危险,只是贴着轻欢的耳朵说:“别怕。”
“我看起来很害怕么?”轻欢忍不住笑了,手指曲起,在摄像头看不见的角度挠了一下南泱的腰,“没有你面对蜘蛛的十分之一怕吧?”
南泱听到她调笑自己,耳尖泛红,轻声嗫嚅:“人总有怕的东西……”
况且,要不是轻欢转为蜘蛛的那一世总在深夜越狱,趁她熟睡咬了她太多次脚趾,她也不至于怕蜘蛛怕成这个样子。
“好啦,一会儿我们不回1号房,这样你就不用和小蜘蛛呆在一起了,好不好?”
南泱闷闷地点了头,“好。”
轻欢看着她低垂着眼睫的模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再也忍不住的样子。她抬起头,看向上方的摄像头,礼貌地说:“导演,这段麻烦后期剪掉,谢谢。”
剪掉?
剪什么?
明晚澄还在疑惑的时候,便措不及防地看见了她轻欢师父向前一凑,闭着一双妩媚的眼,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