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清白有用很多。
有皇帝保着,他们找到再多证据也没用。
不如先杀了徐玟,将来再找机会翻案。
周凤西与她开门见山:“你做的对,只是眼下连皇帝都保他,而且徐府出了这么大的事,防备定严密许多,咱们之后从长计议,好不好?”
夏诉霜点了点头。
“凤西……哥哥,”她突然忐忑喊了一声。
周凤西怔了一下,低头掩住唇边笑意。
夏诉霜立刻就后悔了,食指紧张地缠着衣料绕圈,之后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你说。”
他语气温柔得像怕惊飞了一只蝴蝶。
她赶忙说下去:“人人都说虞家收容第戎将军,泄露江南布防图,你说,虞家是不是冤枉的?”
夏诉霜当年不过十一岁,又因哑疾养在深闺,对家里和外头的事知之甚少,但她全家都死光了,是非对错夏诉霜已不想去分辨,只想为一家人报仇而已。
此刻说开,她只想得到一个答案。
说到虞家的事,周凤西笑意散去,捧着她的脸一字一句道:“不要多想,虞家一定是清白的。”
虞简云体弱不能习武,周凤西是虞定安的徒弟,也是心腹,虞父若有反心,他怎么会一点没有察觉,况且虞父身子积劳,不肯让子女知道,周凤西常为他上山采药。
虞父早有了退下兵马使位子的意思,还想同到访世外高人外出
游历一年,行医算卦,那时勾结第戎入侵,于他、于虞家无半分好处。
可人人传言虞定安卜卦入魔,相信天命归第戎,才勾结外敌,欲坏靖朝根基。
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夏诉霜被他捧着脸,眼眸汪亮如清潭,她轻松了许多,顺道把周凤西的手从脸上扒下来。
“我也有话要问你,当年你是怎么逃出虞家的?”
夏诉霜想了一会儿L,说道:“师父当时到访抚州,阿爹请他为我治哑疾,那天,师父在庭中给我把脉,然后士兵就把虞家围住了,下人们到处乱跑,师父受阿爹所托,把我带到了屋子里躲着,然后,我就看见了……”
明明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一说起来还是历历在目。
她就在门缝里看着父兄被拖到庭中,从门缝里看见阿爹和阿兄在刀剑之下,
白祁山人拉住了她不让她跑出去,即使是个哑巴,也捂紧了她的嘴。
夏诉霜只有滚滚的眼泪流下,眼中尽是虞家冲天的火光。
白祈山人将她带出虞家之后,并未收留她,而是送到了一户寻常人家,只让她好好活着,忘记前尘,不要想着报仇的事。
夏诉霜逃出了那户人家,自己在深夜里,一步步,摸着黑,爬上了多难山。
那也是一个初春,寒霜不落冬雪刺骨,草鞋不知在哪一阶踏断了,走着,就变成了爬。
第一缕晨光破云的时候,她撑在地上的手臂止不住颤抖,脑袋无时无刻不想栽到地上去,终于也看到了山巅之上的几间茅草屋。
白祁山人走出来,她跪在了地上。
“不用过来了,回去吧。”说完又闭了门。
“啊,啊……”
对着朝阳,她着急,张着嘴喊,没有一丝声音。
“啊、啊!”
夏诉霜捶着自己的脖子,逼迫着嗓子发出声音来。
她不要回去!她要报仇!
“啊!”
“啊——”
“啊——!!!”
山野间散落着灿金的日光,还有无意义的、沙哑如雏鸟的嘶叫——
夏诉霜的哑疾不是治好的,她是被硬生生逼出了叫声。
一直喊到咯血,她倒在地上,日光在涣散的瞳孔上晕出光圈。
“啊……”
“啊。”
她的力气,已经连手边野草都抵不过,气也快散尽了。
草屋的木门重新推开。
白祈山人还是收了她,也让她发誓,二十二岁之前不许下山。
冬去春来,人间一十三载寒暑,夏诉霜一上多难山,就没有再离开过了。
忆及旧事,她的说话声逐渐压抑,
“我不会说话,也没出过门,少有人知道我的样子,虞家一把火烧了,我也失去了身份,原本,我以为你也死在了火里,直到后来在山上捡到你……”
周凤西恍然,原来师父所说的世外高人
就是白祈山人。
他问:“为什么十年前不与我相认?”
夏诉霜黯下眼眸,“认不认,有何分别?”
“当然有分别,若知遥好好活着,早该与我成亲,不必成两地孤鬼,汲汲于仇怨。”
这话让夏诉霜心跳漏了半拍,又默默揪紧了膝上衣料,“有缘无分,还说这些做什么。”
“你没有喜欢我吗?”
绕衣裳的手指顿住,蜷缩,夏诉霜的耳朵火辣辣起来。
当然喜欢,从小就喜欢,她只喜欢过这么一个人。
周凤西问完,看似表面镇定,实则七上八下的,不敢笃定。
可是很久,夏诉霜都没有否认,周凤西就知道这是承认了,她只是胆子小。
周凤西霍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