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诉霜并不知这些,她回到结心园后,一心等宋观穹回来,将怀里的信揉了又揉。
“师父!”墙头冒出一个脑袋。
来的是她另一个徒弟。
项箐葵拘在,躲过了无为寺一劫,她反倒有些遗憾,“要是在那儿,我就能和师父并肩作战了。”
“若是你在那儿,为师怕是还得分神护着你呢。”夏诉霜摸着小徒弟的脑袋。
“哼!别惹我,我已经在生气了!”
师兄就能镇压叛乱,她去就是拖后腿吗?
“别气别气,还是多亏了你给我们递消息呢,小葵花太可靠了!”
虽然阴差阳错,让她得知了阿霁的心思……
“真的?这场叛乱要是没我传消息,就出大事了吧?”
夏诉霜不吝赞赏:“是,不然我也不去无为寺,那些女眷就都得死,多亏了你!”
“那好吧。”小葵花勉强再原谅一次,挤上她的躺椅,“师父让一让,躺椅分我半边。”
“你有本事就自己挤吧。”
夏诉霜没,她白日出力太过,拉伤了肌骨,又吃了强提气力的药,现在连抬手都费劲,根本挪不动。
项箐葵憋着气,硬是要跟她两个人挤一个小小的躺椅,让师父看不起人!
竹躺椅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诶诶——师父,别我挤下去了!”
“为师尝挤你,难不是你这日功课惫懒,在侯府吃得太好了?”
“没有,没有!”
项箐葵慌了,摸摸自己腰,“哪里的有胖!一点都没有!”
着“没有”,她还是蹦了起来,取剑将剑法又好好走了遍。
夏诉霜卧着,笑吟吟看她走招,不时指点句。
而后,她笑容慢慢淡了下来。
和小葵花打闹时,她总是忍不住到大徒弟。
要是跟阿霁也能像同小葵花一相处,大仍旧笑笑的,像亲人一……就好了。
静寂的院门迈来一个人,师徒二人看去,是近水。
“陛下让世子日领女师父宫。”他道。
夏诉霜怔了一下,点头。
小葵花问:“师兄怎么没来?”
“世子刚领了寒鸦司大阁领之职,事务缠身,暂时走不开。”近水着话,还偷看了夏诉霜一眼。
结心园,宋观穹和大夫问起了师父的伤势,知道没有大碍,才放下心来,隔着木门和竹影看向院内,一派温馨和乐的景象。
他只是看着,迈不动脚下的步子。
等近水出来了,宋观穹才收回视线,骑上马。
夏诉霜似有所觉,转头去看,院门只有灯笼并着竹子,马蹄声隐隐约约。
又一个人影从门走来,她撑着手臂坐起身去看。
不是阿霁,是一个军士,穿着平民的衣裳。
军士拱手道:“在下是周将军的人,他不好出
现,让在下来带句话,日不要宫,离开建京,剩下的事周将军办好。”
“他为让我走?”
“陛下怀疑您是杀徐太师的凶手,您日不能宫,得立刻走。”
夏诉霜了,道:“我不走的,劳烦您知他,让他安心。”
阿霁让她宫,就是知道她不有事。
“可是……”
“不必担心,我没事的。”
第二日一大早,夏诉霜起身,缓慢地洗漱过,院门就轻轻推开了。
覆了水的眼睛一片模糊,擦干了,就见宋观穹慢慢在视野清晰起来。
他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穿着一身醒目的玄色内袍,罩铁灰色绣文罩甲,穿在身上修长而不见盔甲的臃肿,愈发显出他出挑的身形,蹀躞圈出窄腰,踩着六皮乌合长靴,长腿走动时气势凌人。
穿上寒鸦司的官服,宋观穹不复身为世子的清雅温和,多了冷肃杀伐之气。
夏诉霜以为自己没睡醒,宋观穹站在她面前了,她还不话。
夏诉霜忽然在,阿霁似乎真的……长成一个很有见的成年男子了。
他意那么大,自己真劝得动他吗?
见到师父,宋观穹的冷意便扫去,凝视着她水洗过的、懵懂的脸,忍不住屈起指背轻蹭。
“师父……”
这一声喊得她肩膀一缩,回过神,皱眉拂开他的手。
宋观穹低着眉,温声道:“陛下让我来陪着师父宫。”
浑然没有昨日给她擦身时的嚣张气焰。
夏诉霜一到那个就生气,脸也臊得厉害,她将帕子扔水盆里,溅起一点水滴,转身了屋。
若不是待儿要宫,她现在就要拿他问罪。
宋观穹朝身后道:“去吧。”
宫自不能失了礼数,身后的女使鱼贯而入,替夏诉霜梳妆换衣,宋观穹就在堂等候,又看到那盏琉璃灯,面色微冷。
出了结心园,夏诉霜又顶起了那让人脑袋疼的发髻,郁气更重。
偏偏宋观穹还在身旁问:“师父可知道觐见的礼数?”
夏诉霜瞥了他一眼。
“无妨,徒儿在路上慢慢教师父的。”他让人打起车帘。
夏诉霜看了看马车前室的高度,道:“手。”
宋观穹眉头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