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过这样的话吗?夏诉霜眨了眨眼睛。
“我知道了,你只会说好听的话哄我,实则说不见就不见,现在又突然出现,也是劝我,不是你说,就算我选错了,也当我靠山吗!”
项箐葵撒了手,不愿意再理她了。
“我只是让你多考虑,考虑好了,我自然什么都依你,过来,过来。”
变成夏诉霜去拉她的手,项箐葵还耍着脾气,头磕在栏杆上,紧闭的嘴微翘
薛九针已经回来了,夏诉霜问他:“侯爷为何不让你们在一块儿?”
薛九针犹豫了一下,将自己的身世说了。
原来如此,若是小葵花嫁给薛九针,来日薛山海之事败露,怕是会牵连到小葵花,西越侯决心阻挠,也是为人父母的拳拳之心。
薛九针见她犹豫,抱拳跪下:“只有宋司主有办法劝西越侯……和我爹,还求夏师父成全我们二人,请宋司主出面。”
“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项箐葵红着耳朵点头,“他的身世自己也没法决定,我不会为了这个离开他,师父,师兄一向有办法,他又听师父的话,一定可以帮我们的。”
夏诉霜问:“你们既然真心在一起,为何不直接跑了呢?”
“晚辈虽四海为家,小葵花却是受了父母之恩的,让她抛弃家人给我远走天涯,她早晚会后悔的,我不忍逼她。”
“好,我知道了。”
阿霁既然肯答应薛九针,那证明他是可以交托之人。
“此事我会同他说的,只是成与不成,就看他的意思了。”
毕竟自己和阿霁的事还理不清呢。
“是!”
薛九针知道夏前辈出面,一定比自己有用,只要宋司主愿意插手,就事半功倍了。
项箐葵突然问:“师父,你不是将师兄逐出师门了吗,怎么又和好了?”
逐出师门?她为何这么做?
夏诉霜不肯露了破绽,道:“气话罢了。”
是吗?的项箐葵狐疑,也终于想起了在抚州时的疑惑,问道:“师父,你知道和师兄成亲的人,是谁吗?”
夏诉霜心里打了一个突,道:“他成亲了吗?我却不知。”
“啊,难道那时不是师父?”项箐葵心直口快。
难道师父觉得不好意思,还打量瞒她一辈子不成?
夏诉霜皱眉:“为何会是我?你的脑瓜里在想什么?”
“对不起师父,师兄老是出花招,不让我见到新娘子的真面目,我才会有那种怀疑……”项箐葵还是愿意相信师父不会和师兄有什么。
毕竟这事实在是太荒唐了。
夏诉霜暗自松了一口气。
—
宋观穹回府时,不见夏诉霜,整个人阴沉之下涌动着难以压抑的焦躁不安。
“夫人呢?”
女使如履薄冰,回道:“夫人说要出门一趟,不让人跟着,说是晚些就回来。”
宋观穹摆手让她下去,低头站了一会儿,又坐在石阶上,视线没有一个定点。
等待看起来漫无边际,可他又不能派人去追,那样只会惹恼了她。
不安时,宋观穹又打磨起了琉璃片来。
时间一寸寸流过,院中响起了“沙沙”声,琉璃片在磨石上体积越来越小。
他的手一下一下擦在粗糙的磨石上,将琉璃和磨石染得血淋淋的。
宋观穹一点反应也没有,好像失去了痛觉,只知道重复着单调的动作,慰平不安。
夜幕落下,有人影在院门外晃动。
宋观穹见她回来了,立刻站了起来,琉璃片摔在地上。
夏诉霜和他对视一眼,又移开了视线,与迎上来的人擦身而过,走到摇椅上躺下。
她在思考着要如何开口。
院中的人都走空了,宋观穹走到她的摇椅旁边,半跪下来,喊道:“师父。”
只一个称呼,夏诉霜指尖一颤,平静如镜面寸寸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