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怨奴婢一家,命太苦了。”
他们一家便是死,也不会让那些人将女儿卖去那种地方。王三娘子面露坚定狠狠抹去眼泪,对着紧闭的大门,跪下磕头。
站起来,转身离开了。
明薇敏锐地觉察到不对劲,使劲地拍着门,大声唤:“王娘子……”
院外寂静,唯有木门被拍打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明薇急了,使劲踢着门:“开门,让我出去。”
“侯爷有令,夫人不得踏出琴院半步。”门外响起婆子丝毫不留情面的声音。
“娘子。”是月桃。
明薇一下来了精神,立马贴着门板,对着门外喊道:“月桃,是你吗?”因为太过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
“娘子,是我。”
“快!你快把银子送过去。”明薇急道。
“娘子,是奴婢无用。”月桃声音哽咽,明薇心中一沉,踉跄着跌靠在门上。
月桃的声音还在继续:“只卖得了一百两。”
一个下午,月桃只卖出去了几个香囊。那字画,被寄卖在书斋,要卖出去才能拿到钱。还是她苦苦哀求,那掌柜才赊给了她八十两。
明薇沉下去的心,又浮了些上来,有总比没有强。
“你先把银子给王三家送去,至少让他们再宽限一日。”
月桃点头应下:“好。”便脚步匆忙往着王三家去了。
便是为着这一家子,为着这一份她让她羡慕动容的伟大母爱,她怎么也得想法子再去一次东院。
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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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色一点点晕开,渐渐侵蚀了整个庭院。
室内一片灯火通明,低垂的幔帐被映得朦胧半透,檀木香案上紫金香炉,升起袅袅轻烟,一股淡淡的松柏冷香在室内萦绕。
萧暨白褪去了威严的紫色官袍,换上一袭宽松的月白色轻薄的锦袍。他坐在床沿,微阖着眼睑,眉头轻皱。身子微微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柔压着太阳穴。
胡建打帘进来,手上拿着一个长木盒子。
萧暨白清淡地掀开眼帘,瞥了一眼后,又合上。
“何事?”
胡建捏紧手里的长木盒子,有些踌躇,不知该不该说。
萧暨白再度睁开眼,目光落在胡建手里的长木盒子上,隐约觉得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胡建心一横,上前一步,将那长木盒子,递到萧暨白面前。
“这是,属下看到月桃拿去书画斋寄卖的。”说话间,已将长木盒子打开。
是一卷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