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炖的时间长,软烂入味就好,耶律铮还小,吃这种肉好消化。
排骨肉和骨头脱离,一口下去,全是肉香了,没有辣味,没有孜然味,没有蒜香味,就是单单纯纯的肉香。
耶律铮把肉拌米饭里,喝了半碗粥的肚子,还吃了小碗饭。
倒是耶律加央几人吃过猪肉,但好久没吃了,也觉得新奇好吃。
等吃完饭,金庭玉阶端上来解腻的茶,耶律加央才说正事。
“探子传信回来,盛京有变动,容誉亲自前往豫州,议和。”
且不说议和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议和牵扯甚多,把百姓和城池作为求和的筹码,就像当初以公主求和一样,签订文书都能反悔,容誉的话怎能相信。
如果不能一劳永逸,要这短暂的和平有什么用,死去的战士灵魂不能安息,还要谨防什么时候再起战事,议和百害而无一利。
容姝没想到容誉会主张议和,在她心里,容誉必须死,议和,议哪门子和,他轻而易举挑起战事,又轻而易举地放下,哪来的道理。
耶律加央有点头疼,“先别想太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容誉一时半会到不了豫州,他既然要议和,总得拿出诚意来。”
城池,百姓,皆是受苦之人。
耶律加央甚至开始想,倘若败的是乌迩,会是怎样的场景,容誉会允许乌迩求和吗。
只是事已至此,多想无用。
也不知容誉何时到豫州,许是年前,也许是年后,太平的日子很短暂,很快就到了年根下。
各家年货备的差不多了,应该能过个好年。
只要不打仗,什么都是好的。
容姝这几日很心慌,对容誉,她没有多余的感情,梦中那几年,也是一晃而过,她不想容誉打扰现在安稳的生活。
容誉害了岗尖,也害了阿铮。
她据着耶律铮,不让他出门,耶律铮都憋坏了,外面有好多小孩儿,他长得高,谁都打不过他,那群小孩要认他做大哥呢。
容姝怕,城门虽能拦住一众将士,可容誉手下还有羽林军,大楚她并不熟悉,兴许那座山里就有小路能通过来。
保不准容誉派人伤她的孩子。
“等过了年再出去,外面乱糟糟的,你这几日待在娘身边。”
可耶律铮不想的呀,他想出去玩,耶律铮抱着容姝的腿,“我就玩半个时辰,娘,我不想待着呀。”
容姝叹了口气,“儿大不由娘,你阿爹不在,连你也不陪娘亲待着,我一个人,在府上有什么意思。”
耶律铮想了半天,才想出一个办法,“娘你跟我一起出去?”
容姝废了好大力才把人拘在府里,今儿是腊月二十八,再有两天就是大年三十,容姝恨不得盛京来人被风雪堵在路上。
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一月时光,护送容誉的车马终究到了豫州。
豫州城比想象中更荒败,城内人家家门门窗紧闭,街上异常萧条,落叶飘得哪里都是,更有甚者,堆在人家门口堆了老高。
豫州城守面容沧桑,跪在地上恭迎圣驾。
容誉从马车上下来,他穿着华服,头上还戴着金冠,目之所及,皆是萧条之景,这就是他的江山。
他拂手让城守起来,“说吧,现在情况如何。”
陈洺之也跟了上去,身后还跟着一个低头走路的书童,城守府盛不下五千士兵,容誉只点了羽林军,剩下的人先去军营候命。
城守唉声叹气,“城外就是乌迩大军,已经驻守了月余,永州境况如何臣尚且不知,只是豫州,彻底乱了。”
看街上就能看出一二来,他一把老骨头守着这座城,也守不了多久。
“耶律加央这一个月并未出兵,听闻长公主人在永州……”说着,城守还小心翼翼地看容誉的脸色。
陈洺之落后容誉半步,他把话接过来,“长公主在,议和会容易许多。”
城守叹了口气,的确是这个道理,只可惜,当初为了黎民百姓去和亲,现在还要作为议和缘由。
容誉攥紧拳头,抬脚迈进城守府,一路上一声不吭,到了休息的地方,他转头对着陈洺之道:“议和之前,朕要见阿姐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