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那你要让他的经纪人出来解释。”
陈沛没想到梁艾嘉的人气这么高，堵在外面的粉丝少说有上百人。等他们散去，得等到天黑。
“您好，我想借过一下。”陈沛的声音淹没在粉丝的呼喊声中，见挡在前面的男生没反应，便轻轻拍了下他的胳膊。
男生戴着口罩、墨镜和鸭舌帽，整张脸全副武装着。
他心情极差，烦躁地扬手推陈沛：“谁准你碰我的！”
陈沛脚下不稳，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仰倒，砸在了后面的女生身上。
女生手挽着自己闺蜜，摔到时拽了闺蜜一把，闺蜜本能抓住前面那人的帽子……位于人群后面的粉丝们接二连三倒地，现场顿时乱作一团。
等陈沛爬起来再去找始作俑者时，对方人已经不见了。
右手方，一辆保姆车缓缓开出来，有粉丝认出车牌号，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冲过去。
保姆车被迫放缓速度，里面的司机不得不放下车窗：“都闪开，你们这样很危险！”
“艾嘉你好不好，让我们看看你吧。”
“一眼就好，你让我们看一眼我们马上走！”
陈沛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快进楼里，看见之前推自己的男生正绕过大楼，打算从后门进入。
工作人员吗？那为什么要混在梁艾嘉的粉丝群里？
陈沛一路思索着来到大明星黎薰的工作室，接待处的小姐姐说经纪人在开会，黎薰也不在，让他在电梯间的休息处等待。
刚坐下，就看到有人从安全通道走出来。
男生满脸阴沉，嘴唇紧抿，墨镜和口罩被他用力攥在手里。一张脸五官俊逸，脸型有点圆，组合在一起属于可爱那一挂。
【他这种人怎么配有这么多粉丝，他们知道他被老头子包养吗！】
【车祸撞不死，威亚摔不死，还有什么办法……】
他内心充满怨恨和嫉妒，和可爱的外表形成强烈的反差。
陈沛看着他的侧脸，猛地一拍大腿。
这不是他跑龙套那部剧的男二号吗！叫啥来着，对了，叫李巷。
李巷对他人的注视非常敏感，转头看向陈沛。眼底的阴沉情绪翻涌，脚下一转走过去。
从陈沛的眼神他能感觉到，对方认出了自己。
“我警告你，别把看到我的事情说出去，否则我就让你好看。”李巷一字一顿，字字是狠厉的威胁。
陈沛：“哦，我其实已经很好看了，不需要更好看。”
李巷：“……”
陈沛不怕得罪他，跑龙套只是兼职，大不了不干了：“你之前撞到我没有道歉，但你夸了我，我们现在扯平了。”
“你脑子有问题？”李巷觉得可笑，而且你算个吊还敢跟我扯平？！
他揪住陈沛的衣领子把人拎起来，“你今天是来谈工作的吧，信不信我立刻让人把你轰出去。”
陈沛的脖子被衣服领子勒得难受：“你先放手，我们好好聊。”
李巷人气不如梁艾嘉，但他背后有人，进入这个行业后一直被捧着，直到遇见梁艾嘉这个死对头才碰壁。
没想到今天连这个不起眼的路人也甩他脸子。
“我不放。”李巷故意将手里的布料勒得更紧，看着陈沛因为呼吸不畅而涨红脸，心里生出难言的兴奋。
这股兴奋令他加重手里的折磨。
在陈沛的眼里，他的五官发生了扭曲的变化。
虹膜缩小了一圈，茶色的眼睛变得漆黑，紧抿的嘴巴咧得很开，里面的牙齿又黄又黑。
就在这时，电梯响了。
李巷如梦初醒，松开手后退两步，拉开两人间的距离。他垂在两侧的手，因为过于兴奋，无法抑制的隐隐颤抖着。
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先走出来，恭敬等在电梯旁，对后走出来的男人说：“顾先生，这边请。”
……
昨天陈沛离开后不久，顾亦璟就出院了，到家便收到有关陈沛的资料。
资料记录了陈沛从小到大的所有事，他前二十二年人生就和他的性格一样寡淡如水，没有可深究的地方。
顾亦璟无法不在意陈沛带给他怪异感，放下资料去了旁边那栋副楼。
楼里住着一位高人，叫道泫。他与顾老爷子是挚交好友，顾亦璟三岁时出窍的魂，是他给叫回来的。
那之后，顾老爷子就摁着乖孙的脑袋，认道泫当义父。
他去的时候，道泫刚结束打坐，捋着白胡子问：“你爷爷说你这次伤得很重。”
“是比从前重一点。”经他一提，顾亦璟又道，“不过在出院时愈合了，只留下一条疤。”
道泫睁开眼，眸光亮得灼人，他取出龟壳和几枚已经盘玩成金色的古铜钱起卦。
摇卦六次后，指尖在几个卦象上点来点去，抬头对顾亦璟道：“明天上午，你去一趟黎薰的工作室。”
顾亦璟以为道泫让他来，是别的事，没想到会遇见陈沛。
青年的警惕和排斥明晃晃地写在脸上，摆明了不想跟自己有牵扯。顾亦璟漠然地收回视线，拐进工作室。
陈沛跌坐回沙发里，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
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