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到了顾明昼的想法。
“不管怎样都要试一试,万一成功了呢。”沈洱相信顾明昼可以做到的,顾明昼会看着小小小超坏出生的。
在看到顾牧没有死之后,他莫名感觉很有把握,就好像这次一定会成功一样。
听到他的话,顾牧偏过头,看向眸光坚定的沈洱。
良久,他蓦然笑了声,淡淡道,“是啊,万一成功了呢。”
顾明昼总是在做其他人从未想过的事,就像他第一次把大邪带回家,说大邪可以像人类一样通人性有人情一样,谁都认为不可能做到的事,可他偏偏就能做到。
他的儿子和他不一样。
他的儿子,生来就是要成
() 大事的人。
*
“顾明昼!”沈洱扛着顾牧终于赶到了山下,他四下看去,没有看到谢珣的身影,心头倏然升起一阵冷意,颤抖地开口,“谢珣呢?”
顾明昼缓缓睁开眼,朝他脚下的诛邪瓶抬了抬下巴,“里面呢。”
沈洱这才看到脚边有一只瓶子,高悬的心一瞬落回了肚子里,他松了口气,记仇地一脚踹开那瓶子,“去死吧你,混蛋谢珣。”
诛邪瓶里的谢珣:……
“需要我做什么?”顾牧从沈洱身上离开,和顾明昼一样,盘腿坐在地上。
像这样父子二人心平气和地面对而坐,在他的印象里,几乎没有过这样的场景。
不过,一生里有一次也算不错了。
顾明昼抿了抿唇,低声道,“请父亲现在突破渡劫期,届时我会挡下天道雷劫以求飞升。”
闻言,顾牧了然地点点头。
其实他知道要做什么,只是想听一听顾明昼的声音,看看他还有几成气力。
看样子还能承受一道雷劫,死不了就行。
顾牧闭上双眼,准备渡劫。
天边云层还未散尽,很快又凝聚起来。
沈洱紧张地掌心盗汗,他配合地躲到远处,以免打扰他们。
“飞升成仙,心境比修为更加重要。”顾牧闭着眼,缓缓出声,“你的心境够了,自然可以成仙,雷劫并非天道在为难于你,而是天道对你意志和心境的考验。”
顾明昼静静地听着他的悉心教导,这些教导,是他幼时一直期待着的场景,只是没想到在这种时候才听到。
“天道干涉你飞升,是因为你心境不够,你要让天道看到你的诚心。”顾牧一边调动灵气,一边轻声道,“问问你自己吧,顾明昼,你究竟为什么成仙?”
顾明昼沉默下来。
飘摇的雨丝仿佛都在这一刻慢了许多,他抬起头,看向漫天沉积的乌云,仿佛能够穿透那层层叠叠的雷云,和远在天边的天道对上目光。
良久,他低低出声。
“我想有个家。”
顾明昼笑了笑,
“我想和沈洱永远在一起,想看着孩子们长大,还想让世间的妖魔邪祟都像我一样,不再执着于作恶,而是拥有一个温馨幸福的家。”
在他第一次从古籍里读到大邪可能会通人性时便有了这样的想法,奚魁也好,沈洱也罢,甚至是谢珣,他们虽身为大邪,却并非没有悔改之心。
最重要的是,他感受到了有一个小家是多么幸福的事情,沈洱给的爱意让他更加明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他想让其他人也能像自己一样拥有这些。
世间理应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像人类一样坦坦荡荡、问心无愧地活下去。
顾明昼望向天空,轻轻道,“我是不是……想要的太多了,所以天道才不舍得给?”
顾牧睁开眼,眸光落在他脸上,倏忽释怀地笑了声。
“不多,刚刚好。()”
明昼啊,你的心纯粹而温柔,是普天之下最真挚的善意,天道此刻一定能明了。
忽然间,天边一道金光乍亮,一道雪白色的雷劫忽然落了下来。
沈洱愣了愣,被那白光照到眼睛,他下意识闭上了眼。
雷劫没有落在顾牧身上,而是打在了顾明昼身上。
顾明昼没有感受到这道雷劫有一丝一毫的杀意,反倒像是滋润万物的春雨一般,柔和而平静,甚至微微带着些温柔的暖意。
那道耀眼的白光渐次笼罩了他的身体,支离破碎的衣诀一刹那干净崭新,身上的伤口也瞬间不药而愈。
他闭上双眼,任由那白光覆盖在身上的每一寸角落,洗涤他的灵魂。
仅仅一晃神的功夫,一切都结束了。
天边的乌云被这道纯白的雷劫荡开,一缕七彩的霞光洒落世间,像是天道献给他的贺礼,霞光所到之处,万物萌发了生机,被雷劫劈毁的竹林重新抽枝生长,像是神迹一般很快恢复如初。
嗯?▔()_[(()”
沈洱揉了揉眼睛,从石头后面探出脑袋看向顾明昼,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了?”
顾明昼墨发如绸,白衣胜雪,分明模样和从前别无二致,可眉目之间却多了几分鸾姿尊态,道骨仙风。
沈洱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的伤好了?衣服怎么也好了?”
兔子新奇地凑上前来,绕着顾明昼走了一圈,捅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