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冲出来,捧着手机一路追在后面,“谭队谭队,黄老的第十八次通话申请,求求你了,接一下吧?”
见谭玄年只管抱着衣服往前冲并不搭理他,田七又是一个加速,绕到谭玄年跟前举着手机,“这小老头大晚上八点不睡觉,就搁那叮当给你打电话,我我我我,我是真不敢接啊!”
一路走到一间极为偏僻的休息室跟前,谭玄年掏钥匙,开锁开门进门,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人站在屋里,透过门缝古井无波地应了一句:
“你先接,接了之后随便应付几句。”
接着砰地一声关上门,唰唰两声从内部反锁。
徐蒙全程不明所以地跟在田七屁股后面跑,这会儿一脸懵逼地戳了下田七,“不是说人没事么,谭队这是干啥?”
“就是没事才这样,”田七叹了口气,“谭队不敢在病房里情绪波动太大,一直压着呢。”
“蒋哥那可是被夺舍未遂,虽然咱也不知道具体啥情况吧,但身体和精神肯定都会受到影响。”田七摇头晃脑地叹气,说着往蒋生病房的方向看去:
“别看现在看着能说能笑的,指不定都是内伤,拍一下人就没了的那种。”
徐蒙配合着做了一个战术后仰,以表心中的震惊之情。
视频通话申请锲而不舍地在手机屏幕上再次出现。
田七顿时一副苦瓜脸,偷偷凑到休息室的门跟前,透过门上狭小的玻璃窗往里看。
通过玻璃窗,并不能直接看到谭玄年,但是可以看到房间墙面上一面不大不小的穿衣镜。
房间里没开灯,屋里昏暗一片,但通过穿衣镜的反射,田七还是勉强能看到谭玄年的身影。
谭玄年人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死死抱着那件深色的羊毛大衣,力度之大,竟然让那本身有一定厚度的衣服在短时间内出现了皱褶。
田七猛地扭回头,没再看下去,长叹了一口气,转而将视线投向谭玄年手机上的来电。
他好一阵龇牙咧嘴,最后心一横,按下接通键。
“臭小子还知道接电话!”电话里的人咆哮道,随后一顿,“他人呢?让他接电话!”
田七打哈哈:“诶诶诶,黄老,您先消消气,谭队正亲自慰问此次马定国夺舍事件的受害者呢,人马上就到。”
“慰问个屁!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对那个受害者是什么歪心思!”黄老在视频通话里吹胡子瞪眼,“之前还说是室友,一个室友出事能让他慌成那样?能让他急赤白脸地要马定国原地处决?”
田七一边听着,一边走到不远处走廊的椅子上坐下,正色道:“黄老您这话说的,谭队能有什么坏心思呢?谭队只是重情重义。我相信,今天不论出事的是谁,谭队都肯定是一样着急的。”
徐蒙也旁边坐下,挤入镜头,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对对对。”
黄老瞪了两个人一眼:“你们少在那胡扯,我是老了,我不是傻了!而且退一万步说,那个江啥玩意——”
田七温馨提示道:“蒋生。”
“对,就他!”黄老一拍桌子,“这人……简直不像话!”
田七眼尖看到了黄老手边的一堆纸,不由问道:“黄老,分析小组的报告出来了?”
“我就是要跟谭玄年说这件事!”黄老说到激动之处,抄起了旁边的纸张,拍得啪啪作响,“你们自己看!”
报告上的字体超大,且用语简单易懂,哪怕是通过视频通话,也能看明白。
黄老举着的这一页纸上,大抵说的就是,马定国夺舍的过程,就是先把“魂儿”从旧的身体里扯出来,塞进新的身体里面去。
“这么多年,”黄老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夺舍的情况我也遇见过好几个,就没见谁在这一步出过问题。”
田七抻了半天脖子也没看到后续,只得问道:“所以马定国在这一步翻车了?”
黄老给镜头来了一个大比兜:“马定国翻哪门子的车,都是那个姓蒋的太弱。”
说着黄老继续指着报告上的字,“分析小组都说了,马定国的魂儿想进到姓蒋的身体里,估计只需要两三秒。”
“结果他倒好,连这两三秒都没抗住,人家马定国那边刚进去一个脑袋,那姓蒋的噶一下就晕过去了。”
徐蒙寻思了一下那个过程,突然福至心灵喃喃了一句:“这不就是软件下载到一半……手机关机了?”
黄老继续道:“反正他这一晕吧,把马定国的魂儿卡半道上了!”
田七和徐蒙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莫名有些想笑。
“马定国是夺舍也不是,不夺舍也不是。”黄老用指节敲着桌面,“我寻思最后,他是强行把魂儿拔出来了,结果把魂儿给伤了。现在好了,人是醒过来了,但人也傻了。”
田七配合着做出嫉恶如仇的表情:“马定国这人真是的,被逮了还要给审讯人员添麻烦。”
“先不说什么马定国了。”黄老一脸不满地看向镜头,“就姓蒋那小子的那身体素质,我怀疑林黛玉来了都比他强。谭玄年怎么跟这种人住一块儿?他知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不怕打个喷嚏把人家震伤了?”
黄老在视频中寻找着谭玄年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