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听到这话,顾老爹拿下背篓,使劲晃几下,竹篓里的铜板哗哗作响。
“顾老头,你这是作何?这钱用来干什么?”一个人好奇问道。
“今日三郎入学,这钱当然用来交束脩。”顾父老神在在回答。
张婆子接着嗤笑,“钱都没花出去,可见并未入学。你刚刚还点头,分明是在骗我们。”
其他人小声议论,眼神中有些鄙视的看着他们两个。
“张婶此话不对”,一直没吭声的顾驰开口,“束脩没有交出去,当然是”,他拉长调子,其他人支棱耳朵听着,“当然是因为学院免了我的束脩。”
听到这话,大伙起初有些惊讶 ,但随即想到顾驰上一次入学时也被免了束脩,很快就接受了。
那个张婶再次开口,“你们倒是打的好算盘,已经入学一次 ,这次又入幼学,书院免你们束脩倒也是情理之中。毕竟十岁的孩子总要比那群八岁孩童懂的多。”
顾驰再次开口,“张婶,你又说错,谁说我入的是幼学?”
其他人急切问道,“三郎,别买关子,你快说。”
顾驰站定,环视人群,朦胧月色里眼神坚定明亮,一字一句开口:“当然是中学甲班。”
说完这话,他拉着顾父快步离开,只留下身后那群震惊的人群。
半晌有人开了口,“中学,还是甲班,好家伙。咱们孩子十岁还在幼学,而人家已经是中学甲班,并且没有读过幼学。”
求知书院分设甲乙丙三班,甲班学习成绩最好,丙班最末。
其他人听到这儿,没了凑热闹的心情,纷纷赶着回家。
顾驰那小子休学两年竟入了中学甲班,自家那些熊孩子在书院里莫不是混日子?都是村里长大的,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嘴巴,怎么就比不上那个病秧子?
然后这一夜,月水村的熊孩子遭殃了,被自家爹爹狠狠打了屁股,趴在床上疼的半夜才睡着。
不过这跟顾驰并没关系,他倒是睡得格外舒坦。
“当家的,你说的都是真的?”顾母拿着竹篓里的铜板,哗哗啦啦作响。
“还能有假,你要不信,明儿个我去把束脩交给院长,就说我那老婆子看着交钱了才安心。”顾父打趣的看着她。
顾母赶紧把这几串铜钱收起来,藏的隐隐蔽蔽。
“我就知道,三郎不会让咱们失望,这可是太争气了。”顾母开心极了。
就连睡梦中也带着笑容,时不时笑出声来,顾父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无精打采到天亮。
饭桌上顾二郎碰了碰自家大哥,朝着顾父那边挤眉弄眼,竖起大拇指,“咱们爹爹,可真是老当益壮。”
他自以为悄悄的,可他那个大嗓门,一圈人都听到了。顾父黑着脸,冲他脑门来个爆栗。
苗氏看着自家夫君抱头求饶的样子,抽抽嘴,看向一旁坐姿端正的顾驰,还是这个看着养眼。
顾驰要去上学,刚好这段时间地里活忙完,顾家哥俩都在镇上帮工。顾母就把拎书箱这项艰巨而伟大的重担交给他们兄弟两个。
中学甲班几乎都是镇上的学子,他们普遍六岁入学,倒也和顾驰一个年纪。
上课前,顾驰站在前面,王夫子笑眯眯的拍着他的肩膀,那是一顿好夸。
下面的学子有些好奇的打量着顾驰,有些则是不以为然,一个乡下人,在村子里出众,来到镇上,便什么都不是。可能连学舍里最差的学子都不如,这种情况并不少见!
顾驰倒不在意,冲着各位学子大方一笑,来到自己的座位上,专心致志的听讲。
中途休息的时候,一群学子围在一起,对着顾驰的方向指指点点。“你们说,他真有那么大能耐?”
另一个稍微胖一点的噗嗤一笑,“你端看咱们甲班,没有一位乡下学子,乙班亦是如此,丙班倒是不少,等下次考核的时候,他就乖乖的去到丙班。”
他们不加掩饰,顾驰自然也听到这些声音。
下一堂课便是背诵刚刚讲过的内容,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甲班的小伙伴就看到顾驰走上前去,他们支棱耳朵听着那边动静,面上一丝轻笑,怕是听不明白请夫子讲解呢。
但听到顾驰开口的一番话,他们可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