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抚大人举办的鹿鸣宴,还有官府的奖银要领回来,还有同科举子的贺宴,怕是还要过个十来天,才能赶回去。
月水村这边,顾母放下筷子,拍了拍顾父,“他爹,我这眼睛总是跳,感觉要发生什么事。”
顾父抬头仔细看了几眼,“闭上眼歇一歇就好,估计这几天用眼过度了,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说法没有根据,你别往心里去。”
是吗?顾母没吭声,自己就是左眼在跳,三郎这几日成绩也该出来了,难不成又有好事发生?
走到村头,赶上午时,不少人端着饭碗坐在石板上乘凉,看见了顾母,纷纷招待她过来。
“三郎的成绩还没传来?乡试的名次也该出来了。” 李老头向顾母打听。
顾母摇摇头,“府城离咱们这远,指不定什么时候传来呢。”
王家媳妇笑了笑,“以往咱们村,每日种种地,讨论一下家长里短,如今一看,大伙时不时的关心着科考,关心着自家孩子的读书情况,这都是因为三郎啊!三郎给咱们带来了一个好风气!”
不少人附和道:“呦,可不是嘛!咱们村也都快成了一个文化村了!啥时候科考,啥时候放榜,孩子得了几等奖银,以往这是想都不敢想的,还要多亏顾老头教的好,让咱们村的学子不比镇上的孩子差,也能进入甲班、也能获得奖银。”
顾母笑了笑,“咱们村以前没条件,实际上不比别人差。孩子他爹只是讲讲课,主要还是孩子自己知道操心,成绩自然上去。大家回去,记得多表扬表扬自家孩子,给他们买些好吃的、或是买一本手抄书,这是对孩子的鼓励。”
李老头点点头,“说的不错,这可是举人娘的经验,大伙都记住。”
顾母摆手,“还没出来结果呢,哪就是举人娘了?”
李老头道:“三郎肯定没啥大问题,你就等着当举人娘亲吧!”
话音刚落,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这么早就叫上举人娘,要是最后没考中,那可真是好笑。”
顾母随着声音看过去,翻了个白眼,又是张婆子,她不嫌累吗,非要阴阳怪气的说几句话!
顾母没搭理她,“举人娘我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能当上,但是呢,严谨一些,麻烦张婆子以后叫我秀才娘。”
张婆子猛的一噎,秀才娘,顾婆子就是个爱显摆的!
她还想说什么,猛然感受到其他人恶狠狠的目光,不敢再多说一句,心里却将顾家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遍,乡试可不是好考的,她就不信顾三郎这么好命,还能考中举人。
王家媳妇瞪了张婆子一眼,“有些人偏生爱找事,得了红眼病,见不得别人好。”
李老头磕了磕烟杆,“大家是一个村的人,三郎出息了,咱们也沾光,这两年走出去,一说是月水村的人,人家都高看几分,原来是和小三元顾驰同村啊,买卖东西都不敢再糊弄咱们乡下人。心往一处使,劲往一处用。不管考没考中举人,三郎就是咱们村的文曲星、金饽饽,谁都不准说一句坏话,尤其是你,张婆子。”
李老头在村里辈分高,大家都很敬重他,被点名了,张婆子缩了缩脖子,心里啐了一口,文曲星咋那么没长眼,偏偏选中顾三郎那个泥腿子,怎么就不投生在自家呢!
没过多久,突然一辆马车赶来,顾母左眼跳的更快了。
“宛阳府月水村顾驰顾老爷荣获乡试第一名。” 响亮亮的声音传遍真个月水村,在顾母前停下。
顾母掐了掐胳膊,自己老伴说的不对,左眼跳财是对的,这不好事就来了。
这是从宛阳府赶来报喜的,“祝贺夫人,顾学子考了第一名,是乡试的解元,以后您就是举人老娘了。还有这奖银,按照规定,考中举人奖励十两银,但顾学子情况特殊,为咱们宛阳府沾了光,知府大人特意将奖银提高到五十两。”
顾母笑开了花,赶快接过来银子,“多谢知府老爷的看中,没有大人的培育,三郎绝不会有如今的成绩。三郎如今还未回来,我代替他向知府大人道谢。走,你赶了几天的路辛苦了,回家喝杯茶水,歇一歇。”
其他围着的村民张着嘴,顾三郎,又考了第一名,厉害,真是厉害,顾家这是什么风水宝地啊!还有五十两奖银,他们种几年地也挣不了这么多银子啊!
张婆子也一脸懵,顾驰怎么又考了第一名?真是要气死人了!老天不长眼,什么好事都偏袒着顾家人。
顾母还未带着报喜的人回去,接着又有一辆马车赶过来。
“我们是宛阳府府学来报喜的,顾学子考中了解元,可真是给府学挣光啊!这是五十两奖银,请夫人接下,不知夫人该怎么称呼,可是顾举人的嫂嫂?”
顾母笑着摇头,“你真是个嘴甜的,我是他娘。感谢府学的培育,走,到我家里,咱们一道说话。”
没走几步,又有一辆马车赶来,得,这又是临南县来报喜的,奖励奖银四十两。
接着,县学也来报喜了,毕竟顾驰是从县学出去的,也送来了四十两奖银。
最后,便是村中的董里正,送来了五两奖银。
一下子这么多银子,顾母可拿不动,放在马车上带回去,来报喜的人,也统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