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也是着急,数日前,贵妃苏娘娘说她兄长家的孩子与青漪年纪相仿,欲撮合两人,老臣一想,也就答应了,谁曾想这苏侯之子苏睿竟然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永熙帝静静的听完叶鸿一的描述,脸色铁青,苏贵妃娘家大哥苏长河已经定下接任南衙情报司指挥使的位置。 现在来这么一出,这不是打他皇帝的脸吗? 可是如果事实真如叶鸿一所言,那苏家做事也太过了,就不能再等等,等苏长河入职后? 如此迫不及待的就要打压,收编叶鸿一的留下的人马? “琉璃,你又来为何事?” “陛下,叶侯弟子青漪是琉璃的下属,下属出这样的事儿,作为上司若不能为其主持公道,伸张正义,要我这个上司何用?”叶琉璃直接表明自己身份,她是青漪的上司,下属出事儿,上司不管谁管? 这日后谁还替上司卖命? “苏睿盗取宫中秘药‘红丸’企图迷奸青漪,毁其清白,事败后,不惜杀人指使手下杀人灭口,证据确凿,无可抵赖,奈何苏长河是非不分,恶人先告状,先污蔑青漪的与人有染,更下作的在南衙内大肆传播,眼看事情败露,还依旧不肯承认错误,硬要青漪自证所谓的清白,此等荒唐无耻之事简直是闻所未闻,这若是传出去,岂不是成我大周一大丑闻?” 永熙帝听了,差点儿没直接翻白眼儿气晕过去,这叶琉璃话中是字字含刀,刀刀见血。 首先,给苏睿定了一个偷盗宫中秘药的罪名,宫中秘药,伱要是不是偷盗,哪来的? 若是宫里的人给的,谁给的,按照宫规是不是要治罪? 然后就是堂堂侯爷之子,居然下药迷奸女子,还女子还是朝廷官员,又该当何罪? 事情败露后,派人杀人灭口,还被人拿住了,铁证如山,又该如何? 再就是恶人先告状,造谣生事,还是堂堂皇亲国舅,一等侯,此等丑事一旦广为传播,那必定会成为朝臣笑柄,要不要处置? 一句都没有说要处置苏家,可句句都是在逼永熙帝处置苏家,若是不处置的话,后果你看着办? “陛下,既然苏长河非要小徒自证清白,那老臣肯定陛下明日亲自驾临南衙,亲自见证。” 永熙帝一愣,你们俩家的事儿,我去做什么? “陛下,我信不过苏长河找的人,所以,就与叶侯商量一下,奏请陛下,明天检验之人,请陛下下旨由真武院副院首素心来进行,琉璃信不过宫里和教坊司的那些人。”叶琉璃继续说道。 “老臣觉得琉璃公主说的有理。”叶鸿一顿时附和一声,真武院副院首素心跟双方都没有利害关系,又是女人,客观公正,作为检验人最合适不过了。 一个个的,人选都商量好了,还不是来逼宫的? 永熙帝也知道,这事儿一旦准了,苏家落下一个诬陷和造谣的罪名,与南衙关系必定交恶,苏长河再入南衙任职,只怕会被南衙上下抵制,尤其是叶鸿一在南衙多年,统合上下,威望不小。 苏长河想利用联姻的方式让自己入职南衙顺利一些,他其实是默许的,结果居然干了这么一出来。 本来苏长河入南衙,叶鸿一这个前话事人没有反对,永熙帝也看出来,没反对,其实就是不支持,但他都要退休了,估计也是没想得罪人。 结果现在倒好,苏长河居然把事儿搞砸了,而善后的时候又出昏招,还把叶琉璃给扯进来了? 这不是给他出难题吗? “陛下是想袒护苏家吗?”叶琉璃可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永熙帝,看永熙帝一言不发,直接就追问一声。 叶鸿一眼睑低垂,他可不是叶琉璃,一个快退休的老人,面对的可是手握生杀大权的皇帝,他自己无所谓,可家里还有一家子人呢,得掌握分寸。 “琉璃,朕也不能听你一面之言吧?” “那就请陛下将苏长河召入宫一问便知。”叶琉璃知道,踏出这一步,不能有任何退缩,否则一切前功尽弃。 “七喜!” “奴婢在!” “召寿宁侯苏长河进宫!”永熙帝沉声吩咐一声。 “七喜公公,让苏嬷嬷陪你去吧,刚好顺路。”叶琉璃也来了一句,堵死了七喜通风报信的可能性。 永熙帝内心是恨的牙根儿痒痒,却丝毫无法阻止,叶琉璃这丫头心思绵密,像极了当年的太子妃,她的生母宁雨柔。 阎王判官掐架,小鬼儿遭殃,七喜纵然明白皇帝的心思,可现在多了一个人看着,他根本没机会。 “族叔,琉璃,你们用晚膳没有,要不与朕一块儿用膳?”七喜一走,永熙帝跟叶鸿一、叶琉璃三人共处一室,顿时觉得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