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叫你请人,梁清,你这是请的?”来的居然是郭嘉,他今日倒未穿官袍,而是件茶面,圆衽的潞绸面袍子,腰围牛皮带,缀着一块白玉,白玉是个憨态可掬的娃娃,与他清冷中带着几分落寞的神态格外不符。
待夏晚站稳了,他才松开夏晚的手臂,冷眉一扫:“给我重新再请一回,恭恭敬敬的请。”
梁清都把个陈姑绑到马上了,遇上郭嘉的臭脾气,只得又给陈姑解了绑,把她扶进书斋,打算再请一回。
所谓的恭请,不过是几个金吾卫步子比方才慢了一点,把个一头乱发,疯疯颠颠的老婆子两厢缠扶着从书斋里带了出来,又扶到了马上,如此一气呵成,请到人,梁清手一扬,便准备要走了。
“原来大伯在外是这样做官的,也就难怪能做到中书侍郎的位置上去。”夏晚原本不想跟郭嘉说话的,她那颗心当然在七年前跳河的时候,就已经对郭嘉绝望了。
可当初她跳黄河的时候,是以为自己救了一个能以武卫国,能以文医国的正人君子,是个国之栋梁,却不欺她拿自己的身子,拿五年漫长的苦难人生救的,却是一个连事非都不分明,大摇大摆就敢从百姓的店里往外抢人的奸恶之徒,这等行事,比呼延天忠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