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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 68 章(2 / 3)

出行府,一路居然也畅通无阻。夏晚边跑边往四周看着,见王府外拴了许多的马,有些有主,有些并无主,径直奔到一匹无助的马前,解了缰绳就准备往上攀。

她爬了两番爬不上去,喊道:“阿陶,阿陶,你扶我一把。”

语音未落,夏晚只觉得腰身一空,回头一看,却是方才还在行府大堂之众,拿腰刀逼着太子的郭嘉,他居然也跑出来了。

郭嘉随即也翻身上了马,缏子扬起,马蹄腾空,撞向尖叫着的人群,夏晚只觉得风破面而来,马驮着两个人,已经飞速的跑起来了。

“孩子既有很严重的病,你们夫妻就该提早为他诊治,怎么不替他诊病治病,还送他去上学?”郭嘉吼道。

夏晚并不说话。

只要甜瓜有事,就都是她的错,这无可推卸。

马上只套着一个鞍子,鞍子还是弓腰状,俩人同趁,格外的挤,而且随着马四蹄的腾空也落下,她整个人被抖起,又落下,生怕要被颠下去,只能紧紧拽着郭嘉的胳膊。

她已经有七年没有跟人格外紧密的接触过了,于这种紧贴格外的厌恶,脖子努力往外扬着,以求不要闻到郭嘉鼻息间喷洒的灼气。

“他究竟病了有多久?是什么病?怎会用到麝香那种东西?你们难道不知道麝香是不能给孩子用的。”郭嘉也格外的扭着脖子,尽量的,想要离这夷族弟媳妇远一点。

夏晚始终一声不吭,等到了书院大门上,也不必郭嘉来扶或者来拉,就准备要从高高的马上跳下去。

山正陈贤旺和监院吴传智两个就在拴马桩处等着,见夏晚匆匆而来,陈贤旺抱拳就走了上来:“夫人,您家郭添已经叫他父亲抱走了,是去了齐爷哪儿,他请您往那儿赶。”

夏晚想下马,郭嘉伸手,于马上箍住了她的腰,问道:“齐爷在什么地方,我带你去。”

“究竟怎么回事?”夏晚叫郭嘉肘着腰无法溜下去,遂于马上问陈贤旺:“甜瓜是犯了痼疾,还是出了别的事?”看山正和监院躲闪的眼神,她觉得甜瓜应当不仅仅是犯了旧疾。

陈贤旺看了一眼吴传智,俩人皆是一脸的为难,愣了半晌,皆在摇头。

吴传智道:“不知有无痼疾在里头,但孩子确实受了外伤。”

既是外伤,就不是痼疾。但甜瓜的头才磕伤过,徜若再多受一重伤,确实险之又险,难道郭兴会说孩子不行了。

郭嘉随即调转马头,策马又跑了起来。

进了六道巷,再往右侧一拐,便是齐爷的家。这齐爷是从小到大,一直替夏晚和甜瓜两个诊病的老郎中,下了马,俩人疾疾进了齐爷的家。

齐爷不在,甜瓜亦不在,郭兴和郭旺两个也不在。诊室内间床头的竹篓子里扔了一团又一团的棉布,散发着淡淡的血腥气,整间诊室里,唯有一个小学徒阿恒正在清洗医用器具。

阿恒道:“郎中叫阿昙姐不必忧心,伤口虽深,却不险。他和您家二爷俩个在隔壁那间敞亮的屋子里替甜瓜缝针,一会儿就会出来的。”

夏晚若着急起来,就会语声嘶哑,她道:“我是甜瓜的娘,我得进去看看。”

就隔着一道门,夏晚想往里突,阿恒就有些生气了:“阿昙姐,您又不是郎中,进去了非但于事无补,怕还会惹得孩子情绪激动,横竖不过片刻,他很快就出来了,您这又是何必?”

既这样,就只能等了。

夏晚颓然坐到了床沿上,忽而抬头,便见郭嘉就站在自己面前。他连头上那网兜都摘了,丢在桌案上。

微抽的唇角,泛着苍白的,冷玉般的脸色,眉眼依稀还是水乡镇时的样子。在身后齐墙高的药厢上搜寻了许久,他捧了一把玉桂出来,双手捧至夏晚面前,低声道:“深嗅一气。”

夏晚于是深嗅了一气。

玉桂镇定安神,他是怕她太激动要晕过去,所以才给她嗅这个。

“大伯此时不是该逃了?”夏晚道:“虽我不知您在朝有多风光,太子毕竟是太子,您七年蛰伏,当众揭穿太子的丑恶,只为给大嫂复仇,弑储君之罪,怕是要掉脑袋的吧。”

随着她这句话,郭嘉忽而唇角一抽。秀眉略弯,还带着些羞涩与矜持,双手捧着满满的玉桂,就在她的眼前。那玉桂持续散发着淡而馨宁的香气,叫她因为孩子受伤,本欲突灼而出的心,就不那么急了。

再转过头来,这才是相逢以来,他头一回正视她的眼睛。或者说,肯定阿昙这个妇人的存在。

“士为知已者死,知遇之恩,当以命报,为男人,在这天地间,生死不过小事,只是得生的有价值,死亦要死的有价值。”郭嘉道:“你是甜瓜的母亲,虽非我族,难得识字,还开着书斋,可见非是一般的俗家妇人。我在这世上没有子嗣,也没什么机会能和甜瓜多亲近亲近,徜若有一日我死了,长安普宁寺中有许多书册,你只需跟方丈说,是郭六畜的后人,他会全都赠予甜瓜的。”

听这意思,他今天是决意赴死的。

夏晚早都放下了,不期七年后的郭嘉还有如此的执著。

她道:“大嫂在天有灵,会笑话你这种作法,若真要为她而死,又何必等七年?七年之中,她或者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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