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文贞提及郭嘉的那一刻,夏晚小腹立刻一股热涌窜过。
昨天夜里, 郭嘉提着郭旺做的沓沓哄她的嘴, 信誓耽耽的拿李燕贞哄她的耳朵, 一不小心就叫他褪了裤子。夏晚记得她熬不住的时候,似乎还叫郭嘉逼着答应他, 今天夜里听到窗子响三下, 一定要起来开窗子,因为他夜里要来。
那厮还哄着她, 说俩人什么也不干,就躺在一张床上, 他有些关于李燕贞的事情要告诉她。
叫郭嘉在卧室里哄着褪掉裤子之前,夏晚只知道文贞对郭嘉有些好感,还以为赐婚只是皇帝一人的率性所为,没想到他二人私底下其实是早就议过婚约的。
人常言朋友妻不可欺,妹妹的未婚夫当然也不能染指,既郭嘉跟文贞都已经议过婚约了, 夏晚自然也就不会再跟他往来了。
她笑着跟远远给她招着手儿的甜瓜挥了挥手,心说从今往后, 离郭嘉那厮怕要远着些儿了。至于窗子,今夜就是将他冻死在外, 她也绝不会开。
北海几乎纵贯了整个长安城的北城, 沿路皆是垂柳, 河道可容三只大船并肩而行。
真的要想走一圈儿, 拉纤的李昱霖就得累死在路上。他拉了片刻也就不拉了, 把纤绳交给侍卫们,去追甜瓜和昱瑾两个,教两个孩子顽儿了。
夏晚丝毫不敢放松,两目紧紧盯着两个孩子,便听文贞又说道:“昨儿姐姐走之后,皇爷爷说起三叔。据说,三叔在鹘州不肯好好呆着,居然违诏,私下和郭兴俩人欲翻米缸山而回长安,叫人报到皇爷爷这儿,皇爷爷今儿正生着气呢。”
“一样是自己生的儿子,我阿耶被他扔在鹘州那种地方,今儿腊八,过了腊八便是年,皇爷爷不让他回来是强人所难,是不对的,要我,我也会往回跑。”夏晚捂着怀里的小手炉,漫不经心说道。
文贞一听阿耶二字,两眼顿时一明。
阿耶是前朝的凤子龙孙们对于皇帝的称呼。据说,当年李极率人攻破洛阳城,杀前朝亡帝,明月公主伸开双手挡在她父皇面前,尖叫了一声阿耶,抓过李极的剑尖,对着自己的胸口就是一划。
若非李极收剑及时,明月公主就得死在哪儿。
但李极最终还是一把扯开明月公主,当着她的面斩了她的阿耶,并将她往肩上一扛,就那么给掳走了。
从李极立朝之后,就严禁皇子皇孙们称呼里带阿耶二字。文贞的姐姐文安郡主,小时候就因为喊过一声阿耶,十几年间,便逢年过节,李极也不准她到御前。
自李昙年进宫之后,文贞就一直苦恼于她的相貌,和她突如其来的圣宠。
圣宠不除,李昙年就总会把李燕贞召回来,这事威及到东宫利益的大事。而郭嘉那颗心,也永远投不到她的身上。
唇角噙着丝儿笑,文贞捧了一把新剥的瓜子瓤子,遥遥召着手道:“姐姐,吃瓜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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昱瑾和甜瓜两个玩了满头的大汗,直到夕阳将暮时还不肯从河里出来,最后是叫李昱霖一边一个,扯着耳朵给拎出来的。
俩人皆是驴饮一般,一人灌了一大杯的茶下去。脱掉冰鞋,甜瓜忽而说道:“娘,我头有些儿晕。”
夏晚是最怕儿子发病的,立刻拉过甜瓜的手,带着他离开人群,到了避静之处。
“怎的,可是你的头痛病又犯了?”夏晚说着,就搂过了儿子的脑袋。这孩子身子不好,夏晚最怕的就是他突然犯头疯。
甜瓜伸开双手,紧紧将夏晚抱住,嘟囔道:“娘,儿子只是许久没见您,太想太想您了,想跟您单独呆会儿,还想抱抱您。”
夏晚也有半个多月没见儿子了,捧起儿子的小脸,半屈了身子道:“等你耶耶回来了,咱就回晋王府,回家,娘永远永远伴着你,好不好?”
甜瓜觉得娘是真美。
在金城的时候,她就美,但那时候并竟没有如此漂亮的灰鼠披风,也没有用金银线绣着团福如意的锦袄,叫衣衫衬着,娘美的像月里的婵娟一样。
而且,娘呆在宫里,也是为了耶耶能回来,这样一想,甜瓜的心就又欢喜了。他道:“等阿耶回来,我爹也回来,咱们一家人就又都在一起了。”
在郭嘉没有回金城的时候,夏晚以为他和郭莲会永远呆在长安,也绝不会再跟自己有任何交集,所以一直告诉甜瓜,郭兴是他的爹。
甜瓜这孩子懂事,心思也密,不是那等不懂事的孩子,夏晚觉得是时候该告诉儿子真相了。
她牵着儿子的手,搂腰将儿子抱起,放到了北海边一张石几上,低声道:“甜儿,娘得跟你说真话了。郭兴其实并非你的爹,他只是看咱娘儿俩无人照应,也是因为实实在在爱你,才会假称自己是你的爹,如今他已经有了新的妻子,大约很快就会有自己的儿子,往后,你只是娘一人的孩子,明白吗?”
甜瓜愣了许久,白白净净的小脸上满是失望,愣了半晌,轻轻哦了一声,却又突发奇想,道:“娘,那我爹,真的是大伯吗?”
他一脸的贼喜,凑近夏晚,悄声道:“前天夜里,三更半夜的,大伯悄悄钻进我的卧室,搂着昱瑾的脑袋喊儿子,把我俩都吓坏了。”
听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