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哪只眼。”
小尼僧脸颊本就是红的,慢慢手回了那只手,在裙袂上擦了擦,便转过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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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呦呦想骂郭添两句来着,不过便吃醉了酒,她也不敢骂,只道:“人拐子的头儿我已经找到了,就是华严寺的那帮老尼姑,施主知道了便好。
贫尼此刻得睡一觉,待贫尼睡上一觉了,劳烦您将贫尼送出这长安城。”
郭添看着她艰难的向那张床爬过去,多漂亮的姑娘,只差一头青丝。
他道:“送您回青龙庵?”
杜呦呦回过头来,摆了摆手,红唇勾着笑,颇有几分天真的豪迈:“贫尼只需一根禅杖一只钵,再有两枚石子,云游四海,化缘布道即可,青龙庵就不必了,您只需将贫尼送出城就好。”
但此刻,她想睡一觉。
郭添看她麻裙下两条细腿,软搭搭不停往床上爬着,心说这算得什么佛门中人,戒条心中不存,清规全然不顾,放浪形骸,眼稍眉角全是勾引,说出来的话又句句皆是清言,仿佛正经的不能再正经。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尼姑?
既华严寺的尼姑做人头生意,会不会青龙庵的尼姑做的是皮肉生意?
郭添曾听人说过,有些尼庵中虽塑着佛祖,但那些尼僧们白日里吃素,夜里吃荤,偏偏长安有些好尼僧的男子,不烦翻山越岭也要找间尼庵,去尝一尝尼僧们的枕畔香。
小尼僧此时已经躺到床上了,侧卧着,细麻白裙摆下一抹玉色的细腿,叫猩红色的绸被衬着。
虽说年少,毕竟也是男人,于一瞬间,郭添深吸了口气,也不知脑子里怎么想的,就躺到了小尼僧的身侧。
“你想过还俗吗?”他又问。
杜呦呦吃的那酒里搀的东西,专能抚平人的伤心,焦虑,苦闷,还能调起她一身的焦渴,饥荒与难耐,便是圣女吃了,转眼也得成个欲/女。
是这些也妓院里的老鸨们,专给那些三贞九烈的烈女们配的。
多少进来哭哭啼啼的烈女们,只要吃上一杯,吊着男人就不肯下来。
再兼杜呦呦心智本就不坚,又是人生中最痛苦的时候,此时昏昏绰绰,心智早就昏昧了。
“想。贫尼还想留头发,穿有颜色的裙子,不过如今不是时候。”她实言道。
郭添心说糟了,我得娶个尼姑了。
他不耐看她那光洁的怪异的脑袋,从床头抽了方巾子下来,叠成只帽子,蒙在她脑袋上,轻轻遮了一遮,肘起手来望着她微颤着的双眼,蒙起那光光的脑袋,多添了几分少女的娇艳,少了几分亵佛的心。
郭添的胆子愈发大起来:“徜若郭某想求娶,但不知法师俗家姓名,又该往何处求娶?”
杜呦呦随即噗嗤一笑,红唇白齿,沾着丝口水:“笑话,我要告诉你,你会杀了我的。”
郭添立刻就凑了过去:“这又是为何?”
杜呦呦想睡觉,但心里空的厉害,睡也睡不着。难过的呻/吟了两声,手撕上那细白麻布的睡袍子,蜷着腰深深叹了一气。
“我要去北方。”因这人始终在身后不肯走,杜呦呦于是解释道。
郭添到底不明白这小尼僧是真的想云游四海去化缘,还是只想化自己这只呆头鹅。唇已经几近贴上她叫酒染红的耳垂,轻嗤了口热气:“那我陪你一起去?”
“笑话,你会杀了我,也会杀了他的。”杜呦呦道。
随即心头涌起一阵伤心,杜呦呦想起来了,大表哥李昱霖在渤海,北方以北,那么远的地方。她嘤嘤喘喘,又哭了两声,可药性儿一上来,便又开始笑了。
郭添终于忍不住,唇在那耳廓上磨了磨,细腻绵滑的润感。他心头居然浮起一阵嫉妒:“他是谁?”
小尼僧又开始嘤嘤喘喘的哭了。
一揉脑袋,那遮着光脑袋的帕子也掉了。亵佛的心随即又起,郭添连忙又拿帕子罩好了她的光头。
“我会娶你,让你蓄发,给你买最鲜艳的裙子。”
所以,鸡腿。
“既今日已经破戒了,红床锦被,鸳烛成双,咱们提前圆个房,可否?”
外面的俩老鸨听了,双手一拍,心说十万两这怕是成了。千万倍的利,就这么如潮水的涌进来,壮着佛的金身,也贴着妓院的门面,生死恶道,轮回因果,善恶交织,欲念交缠,奏成一曲和着女子们喘/息的,哭泣的,沉沦于欲、海中的,跌荡起伏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