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么说不太好,”家入硝子开口,说是这么说,声音里没有半点不好意思,“你们其实就是炮友。”
“哦。”五条悟不能更不关心地应了一声。
“哦什么哦,所以你接下来打算要死要活吗?”女性一脸微妙地说。
“我没有要死要活啊——”好像连争辩都懒得争辩,五条悟拖长了声音说,“我就不能难过一下吗?”
“那你先难过着。”
选择性无视了同期话语里的嫌弃意味,把那句话按字面上的意思理解,大猫又叹了口气,无精打采地拨弄桌上的小物件:
“他好过分喔……明明很伤心,稍微对他冷淡一点都快哭了,为什么都这样了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地和我分手啊?”
“……没人说你性格恶劣吗?”
“不小心上头了就有点情绪化,又不是故意的……我也很难过啊,他应该安慰我吧?”
“都分手了,谁还理你啊。”
“硝子好烦。你真的是来安慰我的吗?”
强行压下对上五条悟时候再常见不过的窝火,家入硝子讲道理地劝说着:“你其实也没有多喜欢他吧,都能忘了一个月……”她在六眼不友好的注视中带过了下半句话,“只是不甘心也太幼稚了,别耿耿于怀了。”
五条悟瞥了她一眼,冷淡的浅蓝色眼睛又无所事事地瞥向吧台后的酒架。
“硝子没谈过恋爱吧。”他头也不回地说。
“……你哪来的欠揍的优越感。”火气上来了。
“我喜欢他啊,我说过了吧。”五条悟奇怪地看向她,仿佛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没有被理解,“硝子也觉得我说这话听起来很没有诚意吗?”
“……”听起来是挺没诚意的。
“为什么啊?”不可理喻的猫系男子叹气,“我哪里看起来像是不喜欢他吗?”
这话都不知道该从何吐槽而起,硝子拿起学生们点了还没机会喝的酒,“……算了,现在说这个也没意义。”
“啊?等一下哦,你说清楚啊。”五条悟反而闹起来了。
“……我是看在你刚刚失恋的份上才让着你。”
五条悟盯着她。
明明没沾半点酒精,却像个醉鬼似的难缠。
“行吧,”家入硝子摊摊手,“你喜欢他,不就是因为他迁就你,喜欢你,对你很好吗?”
“……虽然也没错但你这样说好奇怪。”五条悟一脸古怪地皱眉。
“除此之外呢,你男朋友——哦不对,前男友,”这句纠正得到了苍天之瞳的瞪视,“是什么样的人,爱好是什么,有什么理想,这些你知道吗?——你感兴趣吗?”
“为什么要知道这些——查户口吗?不知道就不算喜欢吗?”年轻的咒术师露出夸张的难以置信表情,“他没说我就没问啊,这种事怎么都好吧。”
女性轻笑,点出再简单不过的事实:“所以你对他根本没兴趣,只要对你好就都可以吧。你干嘛为丢了一块猫抓板难过啊?”
短暂思考了一下所听到的话语的意义,但没有理清逻辑来,还很快被别的内容吸引了注意力,五条悟不快地挑眉:“……你说谁是猫抓板啊?我要生气了。”
“我是在说别为了能轻易找到替代品的存在难过,”黑发的女性伸出手指,弹在了同期的额头上——或者说无限上,“喜欢你的人要多少有多少,虽然听起来有点胡闹,但是,找个新的吧。”
看起来不太乐意,但好像也在考虑着,五条悟不置可否地瞥开目光,不愿回话。
冰块和玻璃的碰撞声。
听完了全程的调酒师对着失意人露出笑,“竟然会有人抛弃这样迷人的先生,真难以置信。”
“是啊!”得到了认同的五条悟很快把注意力从打击式开导的硝子身上移开,转而和陌生人抱怨起来,“他有必要吗?我都给了他好多台阶下——”
“忘了那些不开心的事吧,”男性调酒师低声说,把点缀着柠檬片的鸡尾酒递进五条悟手中,“这杯就当我……”
或者说,试图。
精心调制的酒撒在地上,玻璃杯摔成一块一块碎片。
前一秒还在说着话的五条悟,在快被碰到时皱眉,挥开对方的手,“干嘛随便碰我?!”反应激烈地嚷嚷。
家入硝子挑眉,“你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开着无下限。
“哈?难道是我的问题吗?”就像是应激的野生动物一样对所有人呲牙,五条悟接着就愤慨地转向硝子,“我是未经允许就可以随便碰的吗?至少应该问一下吧?这家伙简直粗鲁——”
眼看着就要闹事了。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这样下去肯定不行,家入硝子一边低声说着抱歉——还因为向对方道歉而被五条悟反驳了好几句——一边拉着不讲道理的青年离开酒吧。
“不是我说……人家根本碰不到你吧?”
家入硝子把五条悟推进车里,恨不得堵上那张现在还在抱怨的嘴。
“不是碰得到碰不到的问题——”已经不打算讲道理的五条悟正在车骨碌话。
“那是什么的问题?”家入硝子没好气地说。
“当然是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