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此还盯上我,该说是聪明还是蠢呢。”五条悟支着脑袋一边考虑着,“而且刚才另一个,是来救它的吧——咒灵有同伴意识也很奇怪。”
“一到十分的话,这件事有多麻烦?”
“……三分?”
给最强的咒术师造成了“三分”那么多的麻烦的咒灵又炸了起来。
“——看在嘴很臭的份上还能再加一分。”五条悟嫌弃地伸长手臂把咒灵拿得远远的,拖着声音说。
诺德失笑,“那就是没什么?”
“不,还是解决一下比较好。”但五条悟意外有些认真地说,“对我来说三分的麻烦,对别人就是十分了,这种碍眼的东西还是连根拔干净才好。”
“这样。”
“对啦。”
“那——”诺德犹豫了一下,还是说,“让我试着问问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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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觉得,应该怎么威胁一个人?
诺德低声问。
嗯?
五条悟毫无头绪地随口应着。
汽车驶向了另一个方向,夜路很空旷,黄色信号灯闪烁着。
坦白说,我不太想和悟聊这些……
他的男友抿起嘴唇,不太确定地开口说。
……但如果,能帮上你的忙的话。
某种警告的信号灯在五条悟脑海里亮起来。
“等一下等一下。”五条悟开口打断诺德的话。
“……嗯?”轮到诺德问询地出声。
“我是说等一下嘛,停一下车。”他耐心地说。
没有多问地依言照做,车在没有路灯的路上停下,诺德安静地等着他开口。如果说他们之中有一个人会被评价为听话乖巧,怎么说也不应该先轮到他。
“不想就不用聊,也不用这么做。”五条悟尽量严肃正经地说。
“并不是——不愿意的那种不想。”好像没太当回事,诺德对他解释。
“那是哪种不想?”五条悟追问着,完全不打算放过这个话题,“告诉我?”
“是……”顿了顿,也许想找些无关痛痒的措词,诺德耐心又认真地——敷衍他,“一些不重要的事。”
“啊,你又敷衍我——不觉得很过分?”五条悟不满地抱怨。
那让诺德露出了一点笑,但只是微笑,不说话,琥珀色的眼睛讨好地看着他,等着他对这个话题失去兴趣。
那很……奇怪。
也不是第一次了。
诺德当然喜欢他,他对这件事没有疑问。对,会想见他,会想和他在一起,会光是因为看到五条悟这个人就露出温暖的笑意,会因为他稍微有点不高兴而担忧。明明是这样,明明向这个人提出的要求都会得到回应。
但总觉得——轻飘飘地抓不住。
……哇噢,这个评价听起来很熟悉。
这算是报应?
就像伸出手也只会抓住沙子,然后沙子会从指缝漏下去,片刻之后什么都不会剩下。
怎么会有人喜欢这种感觉,他一点都不喜欢,想要的东西当然是要抓在手里——会因为这种性格喜欢他的诺德才是有问题。
“——怎么了?”
忽然被他抓住手臂的诺德有些意外。
“告诉我,”五条悟执着地重复,喉咙有些莫名其妙的酸涩,所以他吞咽了一下,接着说,“告诉我,我不是也什么都和你说吗,高兴的事讨厌的事……我都这么依赖你了,你不应该多少相信我一点吗?”
他理所当然地说,话语因为困惑和莫名的不安带上了点控诉的味道。
“抱歉,我不是……”因为受到指责而下意识否认,诺德匆忙地开口。
……每次都会道歉,好像那是什么行之有效的流程,然后话题就会不了了之。
“不要道歉。”打断那句话,五条悟盯着他,“不……道歉也可以。那可以和我说了吗?你在想什么?”
他越过座位之间的空隙,搭在座椅肩上,轻易地把另一个人困在了眼前的狭小空间,吐息挨着吐息,让诺德的视线避无可避地落在他的身上。
既然诺德是他的东西,当然应该全部都属于他啊?
那么那些避而不谈的,用微笑、别在意和不重要带过去的想法——也是他的。
“——告诉我啊。”
傲慢而不容拒绝地,苍天之瞳直视眼前的人。
他的男友平静地回望他。
“……好。”片刻之后,诺德低声回答。
……?
目空一切的六眼,对着意料之外的答案,茫然地眨了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