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处于病后虚弱阶段的叶九月在上课和面对发作的沈谓行之间选择了前者,他认为前者更有利于自己养病。
——当然,这种话是不方便明说出来的,叶九月只好委婉地表示自己热爱学习。
沈谓行不赞同地说:“昨晚都跟你室友说请假了,你现在别看是不烧了,万一反复了就更难好。”
不要再说了,我是不是因为你顺口一说才生病的这件事情都还没得出结论来。叶九月无力地想。
“今天只有上午第三节课。”叶九月解释,“是专业课。”
沈谓行见他坚持,也懒得多劝,只是说:“那你还能休息会儿,等下我送你去。”
叶九月怕他又拉着自己谈人生,便说:“我慢慢走过去,呼吸新鲜空气,说不一定好得更快。”
沈谓行看他的眼神却多了点怪异:“我都知道早上呼吸新鲜空气是假的,晚上树木没办法光合作用,全是二氧化碳,这时候才刚开始造氧。”
叶九月:“……”
沈谓行看书看得杂,刷题库就是为了多知识点,这时候说出来还有点小嘚瑟,但转瞬又有点担心叶九月觉得自己是爱卖弄,不由得心情复杂起来。
叶九月就是讨厌,影响心情。沈谓行皱眉,不爽地说:“闭嘴,不想跟你说话。”
并没有打算说话的叶九月:“……”
果然坚持去上课更有利于养病。更有利于养病的,是下了课直接回宿舍。
叶九月便开口:“那我上完课就直接回宿舍了。”
沈谓行的眉头皱得更紧:“为什么?”
叶九月提醒他:“今天周五,你下午有事飞去别的地方,周末不在呀。”
沈谓行一怔,想起来了。
夏秋他爸爸夏教授周六生日,他之前就当着叶九月的面定了机票,今天下午就飞过去,还打算过去之后再亲自去商场里选礼物的。
但是叶九月这身体还没好啊。沈谓行有点踟蹰地想。
“我不在,你也住在这边休息,宿舍人多口杂。”沈谓行说。
叶九月还记着室友公放的恐怖片,也不瞒着他,坦然地说:“我前不久看了恐怖片,不敢一个人住。”
“……”沈谓行鄙视他,“胆子小成这样?”
叶九月一派坦然。
“那这样,你跟我过去。”沈谓行突发奇想。
叶九月:“啊?”
沈谓行说干就干,低头订票:“你跟我一起过去,换个环境散散心也好。到时候我有事,你自己在酒店附近逛逛,说不定病就好了。”
叶九月试图制止他:“我需要多休息。”
“又不要你累着,而且我在旁边还能照顾着点。”沈谓行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一边订票一边嘀咕,“你就很麻烦你知道吧,我要看不到你我还得担心——”
卧!槽?!
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说了什么以及在想什么的沈谓行再度震惊了。
他震惊地抬头看向叶九月,久久不能回神。
叶九月并没有听清楚沈谓行最后那半句话,只听见沈谓行说自己很麻烦了,也没多想,习惯了沈谓行穿上裤子就各种挑刺的行为,一般也就是琐碎的抱怨,没什么恶意,因此叶九月压根不往心里走。
和沈谓行相处,太认真计较的话,会被气死的。叶九月悠然地想。
很久以前,沈谓行强行扣过叶九月的身份证进行身份验证(?),所以他还留着叶九月身份证号,此刻直接就给定了机票。
叶九月原本是想要拒绝的,却见沈谓行欲语还休地看了自己好半天,最终耳朵有点红地说:“但是我要去两天半才能回来啊。”
叶九月:“……”
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忽然就这么难舍难分了?发生什么了?沈谓行他莫非真——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很可能沈谓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叶九月镇定地想。
但他又想,沈谓行一个成年人,出道这么多年,不至于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那么,沈谓行是什么意思?
他在,追求我?
刚刚又忽然那么关心我的未来人生规划……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要自作多情,不要想太多,大家是炮友,走肾不走心,走心伤感情。叶九月镇定地想。
叶九月又想,爱豆果然还是很善良的,可能他也觉得我突然生病是被他诅咒出来的,所以他有股责任感,有点内疚,想要补偿我吧。
这个解释有理有据,值得信服。
叶九月说服了自己,善良地安慰沈谓行:“我没事的,我都快好了,你不用放在心上。其实感冒潜伏期很长,说不一定我在两个星期前就已经感冒了,只是没有爆发出来。”
什么乱七八糟的?沈谓行不耐烦地说:“那既然快好了,就更别多说了,跟我去。”
叶九月体谅他的内疚感,想了想,国内的机票倒也不贵,去S市当短期旅行也好,就说:“那好吧。”
当叶九月上完课,被沈谓行直接从学校领走去机场,发现沈谓行的短途飞行也要定头等舱时,暗叹有钱真好啊,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