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不好……老狗逼当时脑子不好,朕会不会生出一个小傻子?
不,应该不会,在神医眼里,可能男人生子不算什么严重的副作用,但生出来的孩子若有问题,一定属于严重副作用,况且那时候的小黑被神医施过针,脑子并不笨。
老头说他不记得的东西,都是不重要的。
楚昭游这么一分析,恍惚间竟然和老头一样,觉得男人生子不算什么了。
朕真牛逼,世界上还有什么朕不会的。
狄燕被楚昭游带跑了,过了一会儿才想到问赵金:“他怎么生?”
楚昭游竖起耳朵,说实话他也有点好奇。
赵金:“属下分析,陛下三个月前可能有了什么奇遇,体质发生了一些变化,所以前三个月脉象混乱到无法辨别。孕吐的反应也比别人来的早一些,据属下推测,应该是身体内部剧烈变化,提前带来的明面上的不适。”
楚昭游无语:“所以说朕最近偶尔想吐……”
赵金:“这也是。”
楚昭游沉默地用手掌碾碎了桌上的一粒花生。
凭什么他要吐两个阶段,凭摄政王不做人吗!
赵金连忙道:“陛下,不要轻易动怒。”
楚昭游冷静地喝了一口茶,他现在脾气很好,特别好。
“我游儿也太苦了!”狄燕心疼得眼眶都红了,她生了一儿一女,过程有多苦自己知道。
“事到如今,你有什么打算。”
楚昭游:“不知道,先顺其自然吧。”
狄燕:“男人生子毕竟是奇事,你又是天子,传出去不知道大臣们怎么想,摄政王阴险狡诈,万一以此做文章,传出不利的言论,威胁到你附中胎儿的性命,就算最后能平安生下,对孩子的成长也不好。”
楚昭游脸色凝重,他管不了其他人的想法,自己也不怕,但是涉及孩子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狄燕短时间内已经想好对策,只要楚昭游娶一名女子掩人耳目,到时候说是她生下来的,那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室血脉。
还有不到七个月,藏好肚子就成,实在大得掩不住,就带楚昭游去梁州探亲,一来一回慢慢走,路上就得花去三个月,将军府都是自己人,万无一失。
楚昭游皱着眉,“姨母,朕考虑一下。”
古代又不像现代,离婚像家常便饭,谁要是嫁给皇帝,这辈子就生活在后宫了。
楚昭游对她没有感情,她还得帮忙养别人的孩子,太耽误姑娘的青春。
再者,楚昭游抠了抠手心,若是娶妻他定然只娶一个,他自私,不想和不喜欢的人过一生。
在这里虽然被摄政王压着不够自由,但起码不用做他不喜欢的事,他不希望再“唱一辈子戏”。
楚昭游肚子里孩子已经三个月多,快四个月,狄燕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难得有些强势,“明早就做决定。”
楚昭游不说话。
狄燕叹了口气:“你喜欢那个人是不是,姨母不是逼着你娶不喜欢的姑娘,谁要是逼我嫁给不喜欢的人,我宁可抹脖子,但是游儿,现在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你要是有,姨母都听你的。”
狄燕又换个角度劝:“楚氏人丁稀薄,为君者都重子嗣,要名正言顺,避免江山旁落,孩子的事要紧。”
摄政王不就是打这个主意么?昭游要是没有子嗣,他一个摄政王,先皇以前还赐过国姓,连篡位都不用了,百官拥戴,他“推辞”不过,黄袍加身。
楚昭游眼神晃了晃,深夜的烛火照着眼里的波光,像脆弱而倔强的冰面,一碰就碎,却还勉力飘在湖面上,等着什么人来。
他想说什么迟迟不开口。
有其他办法吗?
门突然被破开,狄燕和赵金迅速抽剑护在楚昭游身前。
“谁!”
一阵寒风涌入,楚昭游衣袍被轻轻吹动,他抬眼,看见门口站着一身黑衣的摄政王。
外面料峭春寒,夜色浓重,摄政王看不清表情,唯有腰间玉扣反射着莹莹淡光。
摄政王喜欢穿黑衣,上朝也是,楚昭游从来没在他身上看过第二种颜色的衣服,只有样式在变,甚至连腰带扣也没几样新鲜。
今晚的腰带扣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雕刻成双燕的模样,是楚昭游见过最隆重的一枚,早上狩猎时还没有的。
楚昭游自己也没发现,他眼里升腾起微弱的期盼,像冬夜漆黑天幕里一点将坠不坠的寒星。
他睁大眼瞅着进来的人,薄薄的眼皮笼着清浅的流光。
“摄政王深夜造访,有何要事?”狄燕压下惊慌,看着浑身戾气的摄政王,不客气地问。
萧蘅一言不发,目光越过狄燕,带着逼人的寒意和霸道,直直笼住楚昭游。
他听见什么?楚昭游大半夜不睡觉,在和狄燕密谋怎么从他手里继承江山?
怕没有子嗣被他趁机窃国?想和别的女人生太子?想都别想!
哪怕楚昭游在谋划怎么刺杀他呢!
仅剩的理智让他还记得谢朝云的话,竭力克制着。
楚昭游看着来者不善的摄政王,眼睛一眨,换上争锋相对的冷眼。
萧蘅背在身后的拳头攥得青